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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月。”

    车停在宋苔家楼下，宋苔说了声再见，便推开门下车。

    “我送你。”沈清酌盯着宋苔及肩的黑发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回来的？”宋苔的声音好似融进了风里，但是沈清酌还是听到了。

    其实沈清酌刚才去了宋苔的酒吧，听了他演奏。宋苔出来后他便一直坐在自己车里，看着宋苔拐进这个巷子，看着他迟迟不出来，然后他就跟了过来。

    宋苔看着眼前好久不见的人，是熟人，也是陌生人。

    酒保贺琦是本地大一的新生，一张小圆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正值放暑假，来酒吧兼职打工。

    沈清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活动了两下，侧头看向宋苔，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耳垂和耳轮上的银色耳钉，在黑暗中反射着点点光芒，头发也变长了，和他印象中那个青涩的样子不太一样。

    贺琦抓了把头发发现确实是发夹掉下来了。他刘海有点长，工作时挡视野，就用夹子夹起来。

    一方面他实在有些困了，一方面他这样贸然坐进沈清酌车上，他怕开口，也怕沈清酌对他开口。

    这时身后一个语调带点婉转的男声传过来，“给小宋哥哥来一杯柠檬水加冰谢谢。”

    “安全带。”沈清酌替宋苔开了车门，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里，看到宋苔一动不动地坐着，便提醒他。

    车轮重新滚动，缓慢压过斑马线。

    这个时间点酒吧还没营业，宋苔第一个到，吧台只有一个酒保在洗杯子，他便坐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你少喝点，等会还要排练啊。”臧青提着嗓子提醒他。

    宋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用力地拉住锁舌然后把安全带扣入插扣中。

    他记得他好像拒绝了，但是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进沈清酌的副驾驶座。

    刹车声响起，车在红灯前停下。

    贺琦重新把夹子固定好，对宋苔说，“宋哥，你们那个新歌真好听，虽然我不太懂你们那什么摇滚啊爵士的，但我在软件听原曲都没青姐唱的那种感觉，”宋苔双手撑着桌面，“你们要是出个录音版本就好了，我一定循环放。”

    “排练新曲子，晚上表演，”说着宋苔歪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贺琦，“发夹掉了。”

    秦枫眠坐到宋苔旁边，勾上宋苔的肩，又抓着宋苔晃两下，手上还带着炎热室外残留的温度，“诶！琦琦，给我也来一杯玛格丽特。”

    第二天下午五点，宋苔便去了浮士德。

    贺琦终于洗完他那一堆杯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手按在围裙上擦干，转过身和宋苔打招呼，“宋哥，你今天来的好早啊！”话里还带着点本地口音。

    宋苔看只来了他们两个，问：“陶泽西呢？”

    “嗯。”宋苔没有回头，简短答复了一个字。

    臧青正握着手机发信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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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们乐队唱九点场，要演奏一首新加进节目单的放克，臧青在其中做了点小改编，今天是上台前最后一次排练。

    “对啊，再说了，喝完酒我待会敲锣打鼓的也有劲嘛。”秦枫眠咧开嘴冲着臧青灿烂一笑。

    宋苔思考除去那些寒暄，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眼看快到家门口，也没说的必要了。

    车窗半开着，晚风从窗口吹进来，卷起了宋苔的头发，好像也在试图吹散车内无言的沉闷气氛。

    “枫眠哥酒量好，青姐你别担心了。”贺琦边切柠檬边说着。

    “这你得找臧青才行。”宋苔边说边侧身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都有点发麻了。

    路灯下的飞虫如同纷飞的柳絮。夏夜静谧，只听见隐匿的昆虫细碎响亮的鸣叫声。

    红绿灯切换的时间很快，在他们沉默间就流逝了。

    臧青十分无语的撇了撇嘴，摆摆手，意思是随你便。

    两个人真有意思，明明可以装作不认识，也免去在这徒增尴尬。

    “好嘞！”说着贺琦拿起一块干净白布擦拭那排刚洗完的杯子上的水珠，又回过头来问宋苔，“哥，你喝点什么吗？”

    宋苔将车窗完全拉下，手肘撑着窗框看着窗外，用手压住在风中纷乱的头发。

    宋苔站在昏暗的楼道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车辆发动的声音。

    人好像比以前长得更高了，面部棱角更加分明。宋苔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再多看一下眼睛就会漏进沙子般仓卒移开眼。

    “好久不见。”沈清酌试着打招呼，像个老友那样。“宋苔。”

    沈清酌盯着宋苔背影的眼睛深沉，看着楼道间的灯短暂的点亮，又熄灭。他没有立刻开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苔偏头靠着头枕盯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象。

    是秦枫眠，还有臧青。

    宋苔无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脑中的神经像被一只鼓胀的白色气球压迫了空间，使他经脉胀痛，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