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和陶瑜秋从小就没了母父。母父去世以后,姥姥带了他们俩几年,那几年和他们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一直未婚的舅舅。
姥姥对他们说不上坏,但刀子嘴却多少让人吃不消。而舅舅好吃懒做,却格外喜欢对他们挑三拣四,言语刻薄。并始终认为当时他们母父去世的时候,一定留了钱给他们。因此对于他们两个不但不把钱拿出来交给“家里大人”,还厚脸皮地住在他家“白吃白喝”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总是时不时骂他们白眼狼。
和这样的亲人生活在一起,两兄弟的日子并不好过。
陶应自己无所谓,却见不得陶瑜秋受委屈。于是陶应高中一毕业,就带着陶瑜秋离开了姥姥的家,离开了他们那个小县城,来了陶应大学所在的市里。
县城的高中学习抓得不严,陶应便自高中起就花了很多时间在外面兼职,所以当时离开姥姥家的时候,陶应手头已经攒了不少存款。至少租房子的钱和两人的学费是够的。
只是这一来,舅舅就越发认定陶应果然藏了钱,陶应也懒得解释,反正之后两年没有再联系过他们。
陶应今天从外面上完家教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陶瑜秋少见地没有在客厅等着他回来。陶应是在陶瑜秋的卧室找到的人。
大概是两兄弟从小相依为命的原因,陶瑜秋从小就很黏陶应。陶瑜秋就只是因为待在客厅,可以第一时间看见陶应,便只要他比陶应先回来,就一定会在客厅等着陶应回家。
卧室的门没关,陶瑜秋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陶应靠在门框上,曲起手指在门板上叩了叩,陶瑜秋这才转头,然后发现陶应回来了。
“买了你喜欢吃的甜甜圈。”陶应晃了晃手里的包装盒,又问道,“在干什么呢?这么认真。”
陶应一出现,陶瑜秋就立马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欢喜地扭头看着陶应叫道:“哥哥!”
陶应进了陶瑜秋的房间,将甜甜圈放在书桌上。刚刚站稳,便立刻被陶瑜秋抱住了腰,一如小时候那样地撒娇:“你今天又这么晚回来,我都没有东西吃,好饿。”
陶应宠溺地抚摸着陶瑜秋的发顶:“抱歉,今天多讲了两道题错过了一班公交车,回来就晚了点。”
“就是怕你饿,所以专门给你买了甜甜圈啊。”
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十五岁的陶瑜秋,在自己哥哥面前却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但好在的是,陶应也永远对着陶瑜秋有着无限的纵容。
“饿的话就快吃吧。我去给你做晚饭。”陶应轻轻捏了一下陶瑜秋还有着婴儿肥的脸颊。
陶瑜秋却不放手,软软地说道:“不要,哥哥陪我待一会。你最近好忙啊,我都多久没有和你聊天了。”
“是吗?”陶应故作怀疑的语气,“我以为小秋长大不黏哥哥了,今天都没有等在客厅。是什么好东西让小秋放不下呢?”
陶瑜秋这才想起自己半途而废的那东西。
陶瑜秋又重新把物件握回了手里,展示给陶应看:“生日的时候哥哥送的手表,我在调时间。”
是纯黑的电子表,去年生日的时候陶应买给陶瑜秋的。他自己的手腕上也有块一模一样的。
只是陶应为了方便看时间,几乎每天都带着手表,但陶瑜秋却因为觉得手表戴着碍事,除了最开始收到手表的时候偶尔戴着,后来陶应就没见陶瑜秋戴过了。
“怎么了?突然把这块表找了出来?”
陶瑜秋却突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嗯……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需要它的,而且哥哥给我买了,我不戴着那岂不是浪费了哥哥的心意。”
陶瑜秋低着头说话,继续摆弄着那块手表,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小了一点。陶应多了解陶瑜秋的人,敏锐地察觉到陶瑜秋没有说实话。但想到陶瑜秋从来也没有瞒过自己什么,因此也并不逼问,只等陶瑜秋什么时候自己来告诉他。
很快陶瑜秋就把矫正好时间的手表戴在了他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仰头展示给陶应看。
黑色的宽大的手表,其实和细细的胳膊并不合适,但陶应看着陶瑜秋戴表的手腕却觉得赏心悦目。他脸上的笑容变大一点,一手握住陶瑜秋纤细的手腕,话语从肺腑里涌出来:“真好看。”
陶瑜秋仰头对着陶应乖觉地笑着,被握住的手腕处,能感受到陶应滚烫的手心。
只要陶应在家,家里吃饭便都是陶应自己做,因此家里食材倒是不少,只是今天时间太晚了,陶应便只是简单煮了两碗面条。
陶瑜秋吃过陶应买的甜甜圈以后,面条便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陶应见状,直接把陶瑜秋的碗移到了自己面前,吃完自己的以后,又吃光了陶瑜秋剩下的。
“谢谢哥哥。”陶瑜秋啪嗒啪嗒跑到陶应旁边,吧唧一口亲在陶应的脸颊上甜甜地说。
陶应吃完以后站起来收拾桌子,陶瑜秋站在旁边,这个时候却被陶应小臂上一处红痕吸引住了目光。陶瑜秋脸上的笑容顿时转化成了担忧的神色,按住了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