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想法和冲动,现在在恩科里面前变成了他人人为诱导的后果。眼前这个自己即将踏入的世界露出了獠牙和险恶,她原本有自信的自己有能力站在boss身边保护他,此刻自己的幻术能力和出色的体术依旧让她感到弱小无助。这就是boss日常需要面对的世界。
她不想要退缩。她想要站在boss的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即使这是boss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他想要保护她,但是她不想要坐在那里等待她的保护,他拗不过她的执着。她是他的守护者,她想要守护自己重要的人的梦想和未来,不计代价。
“好,答应我,不要告诉这里任何人你的真名和身份,用幻术盖住你的容貌。即使对恩科里也是如此。我给你准备了新的名字和身份。什么时候像回来了或者遇到危险了,联系这个人,我会来保护你接你回家的。”她拿着boss给自己新的身份证,是一个前不久病逝的孤儿的名字。她是漂流到西西里的孤儿,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库洛姆是彭格列家族给予的名字。“答应我,你作为‘凪’和‘库洛姆’的身份和模样,只留给我一个人。”
“好的,boss。”她握住boss的双手,感觉太阳晒得两人皮肤发烫。
恩科里他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库洛姆新的名字。他一点都不在意这点,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会成为她的负责人,他们信任的纽带建立在互相尊重彼此的秘密之上。
她用幻术影藏起自己原本东洋人的外貌,和恩科里在夕阳西下的时刻踏上了离开西西里的船支。彭格列的库洛姆就这样静静消失在升起的夜色中,再没有西西里人见过她的身影。
除了纲吉,她的boss,那个她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人。
下一次我们见面时什么时候呢?一起长大的她,开始回忆着他的面容、他说活的语气和他身上让人平静的气味。望着海面上的微波,她的心无法停止思念的悸动。
未来的她将拥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外貌,没有叫过的名字,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下一次你看向我的目光,会有所改变吗?
这项工作比库洛姆所想象的更富有一种假象的平静。这种平静是一种习得的技巧。无论她的大脑再怎么奔腾不止,她的行为仪表都赋予了日常的一种平静感。女性那有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刻板印象变成了保护自己的工具。只有在喘息的片刻,她才意识能自己绷紧到极限的神经。眼睛里所看到的世界与自己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世界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除了天生不错的音感和绝佳的适应能力给她带来的语言天赋被恩科尔所处情报局相中,作为彭格列首领守护者所训练的战斗能力和反侦察能力更是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她答应好boss,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面容、名字,还有最重要的幻术师的能力。幻术让她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让她如鱼得水。大多数人只知道她的代号,擅长易容术的“紫罗兰”,没有人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模样。有时候她会以一位高挑金发高加索人种年轻女性现身,有时候,她是一位年迈发福、带着一丝希腊血统的中年太太。一开始要做的任务都很简单,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寄交代给她的微点照片和明信片,在教堂外咖啡馆的角落里留一个公文包,在火车站月台的咖啡吧台根据收到的讯息选择点一杯意式浓缩或是要两杯,给予她的对接人最新的资讯。她从恩科里这里学会了摩斯密码和暗号,用无线电电报发送机和接收器截取情报,背下了周围各个国家的常用电波短语。她经常伪装成酒店洗衣侍女,用幻术掩盖自己手中堆满的洗衣篮下藏着的信号接收器以及手心里那一层薄薄的汗,在洗衣侍女的工作完成后将解读出来的情报交接给恩科里。
她自以为自己做好了进入这个世界的心理准备。她与boss约好了,不要受伤,绝对隐瞒关于自己信息,如果察觉到危险什么都不要管一定要马上逃跑。boss说后果他会承担的,不用担心。后来,她认知到有情报局的人非常擅长利用登门槛效应。情报局的一开始给她的任务都很简单,她也并不完全能够领悟到这些任务背后的含义,也没有人会向她解释,信息同碎片一般散落又不连贯,有些只是测试她的能力和忠诚度,有些是让她为了诱惑敌人放出的假消息。只是再一次一次任务之后,她的反侦察能力、与周边配合工作的技巧以及紧急情况发生时的处理能力得到了上面的认可。他们在非正式线人列表里给她名字旁边标下了“值得发展”的字样。她在局内口碑和等级逐渐提升,她在工作之余,从自己获得真假难辨的信息中反复推敲倒推出上层的用意与计划,每个月与boss秘密见面时,在黑夜与幻术的掩护下,握着boss的手,在他手心里默写下自己获得的情报。
她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但是现在即使面对boss,她也有了越来越多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关于自己的秘密。
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少得可怜,她珍惜每一次的见面机会。只有跟boss在一起,看他和自己在路边小店里面对面吃饭,看着他在黑暗中和自己坐在驾车的后座从西西里前往那不勒斯的港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