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哥丹田运气,“砰”的一声,只一掌便打倒一棵树,嘴里还恨恨骂道:“晦气晦气!”
这几天正是春节时候,岁末年初,各国合该来大唐上供,人来人往,挤得长安城里一片热闹景象。丐哥趁这几天上街演几个杂耍,也赚得盆满钵满,吃了几顿烧鸡。
这天丐哥表演完,揣着一袋铜钱走了去,路遇一个Yin暗巷道,便想进去解个手。刚走进十几步,便听到叽里呱啦几句,像是外国话里夹着几句官话。他听不真切,只依稀听得几个“三日之后”“皇帝”“舞姬”。丐哥脑子灵活,细细一想,原来这帮外国人是要趁献舞之时刺杀皇帝!
丐哥思及这个,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这事本不该他来管,自可禀告了上面大人物,由他们出面。只不巧要溜的时候一脚踩空,重重顿了一下地,这般声音自然引起了贼人注意,丐哥暗道不好,连忙开溜,谁知这西域也有高人,随手掷出无数暗器,飞出的一朵铁花遇rou即合,竟牢牢嵌进他小腿。这铁花自然带毒,丐哥吃痛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路遇一片密林,连忙逃进。想他堂堂一个八袋弟子,如今竟沦落到如此田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愈想愈气,忍不住又要出掌,只见树后猛地探出来一个小白脸,对他怒目而视:“你做什么要拿这些树出气?”
小白脸看着年龄不大,面颊还留有一点婴儿肥,浓眉大眼,十分讨喜。丐哥心头火起,冷冷道:“打几棵树而已,碍着你躲后面拉屎撒尿了?你是什么人,也敢来指责丐爷?”
小白脸听他这番污言秽语倒也不恼,将背后一盏红狐狸样的灯取下来,戒备地对着他,左手做结印状:“你做错了事,我就是要说!”
丐哥见他身形瘦弱,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哪知那灯诡异地亮几下,周围竟多出几个紫色灯影。丐哥本想纵身一跳,哪知身上好似千斤重,抬头一看,不知小白脸使了什么鬼怪法术,其中一个灯影竟跟着他撞上来。丐哥大叫道:“哪来的死道士,在这装神弄鬼!”
小白脸喊道:“我不是纯阳的道士。我是衍天宗弟子!”
丐哥道:“管你什么衍天不衍天的,敢来管小爷,就算是天策藏剑,丐爷也照打不误!”说着就是一招亢龙有悔拍出去。他腿虽不能动,手上功夫却是能使,远远一条青龙便翻山倒海往小白脸面上撞去。只听“啊哟”一声,倒的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丐哥心道一声糟糕,定是那伙贼人追上来了。小腿隐隐作痛,那毒似乎能瓦解功力,一路窜到大腿,眼看就要到上半身了。丐哥朝那小白脸喊道:“有贼人来了,你先把我身上这法术解了吧!”
话还没说完,只见树丛中“飕飕”窜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剑之类的武器,马上就要往他们身上招呼。灯爹避之不及,情急之下竟拿灯一抡。那灯看着不济,却也实打实地是铁做的,他这一下非同小可,几个贼人哪里想到他这样使灯,其中一个离得近的硬生生吃他一下,正好撞到脑袋,竟然直接昏死过去。
丐哥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你这灯原来跟丐爷这酒壶和打狗棒一样用!这下岂不变成了打狗灯?”
灯爹红了脸道:“我那是不得已。”左手刷刷结印,把丐哥身上山卦解了。
丐哥见树丛又要窜出来几个,连忙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出手却软绵绵的,却是那毒已蔓延到小腹了。丐哥连忙道:“什么话都先别说了,眼下逃跑才是要紧事。”
灯爹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再傻现在都已知道来者不善,连忙握住丐哥手腕,一招踏星行飞出去。
飞到一半,丐哥只觉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一僵,连忙问:“怎么了?”
灯爹答道:“我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你太重啦!”
丐哥怒道:“丐爷一身腱子rou,怎么会重?定是你这小子平日疏于锻炼,现在才找了这个借口。”
灯爹气喘吁吁,也不跟他辩解:“好啦好啦,不管什么,总之我们是快要掉下去啦。”
这一招踏星行飞得极高,丐哥还没想好对策就听啊的一声,灯爹握着他的手腕,两人极速地向下坠去。情急之下丐哥只得将打狗棒往下一放,划着参天大树缓冲几下,最后往土里一戳,使出一招烟雨行带着灯爹稳稳落地。只是打狗棒承了他二人的体重入土三分,丐哥伸手拔两下,竟拔不出来,眼看敌人马上便到,只得舍了这酒壶和打狗棒,道:“我们先走!”
灯爹使劲儿拔打狗棒道:“你的棒棒!”
丐哥提着他领子撒腿便跑,边跑边道:“别管那棒了,再舍不得还能有命重要么?”
灯爹往后看看,不再言语。两人逃了半天,已到密林深处,这边错综复杂,分不清什么东西南北。两人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听不到敌人动静,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丐哥气喘吁吁靠树坐下,摸到小腿,忍不住又龇牙咧嘴地叫。猛地一阵轰隆隆打雷声,原来是他肚子叫了。
灯爹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来,只见里面装着几个小点心。他朝丐哥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