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手正抓着他手腕间的铁链,防止他再暴起伤人,问他:“说啊,顾允,为什么?你恶心什么?怎么会不喜欢?”
饥饿的时候就逗一逗,咬两口,不饿的时候就放在衣领里面,让他在自己的胸口拳打脚踢,热热闹闹,活力四射。
没有半点呻吟,顾允甚至能听出来师尊连嘴也没张,光在用鼻子喷气,已经能想象出他咬着嘴唇忍耐的样子。
在这样的安静里,顾允仿佛听见咕噜咕噜的、碳酸汽水里小气泡爆裂的声音,拧开瓶盖后“哧”的泄掉气——他大概就有这么快乐,很轻盈,很痒麻,不剧烈的快乐。
顾允的骨头仿佛是空的,里面没有髓,空腔里有一株植物,叶子正在发痒,挠着骨髓的内壁,绒毛搔着粗糙的颗粒。
掰着眼睛上的手指,但那手指一动不动,没有更加使劲也没有松开,全然不受顾允的打扰。顾允抿着嘴唇,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五根冰凉而柔软的手指以一种缠绕的方式抓住他的手背,很有力,像树根抓住石头一样,抓着他的手往上按。
慢慢的,顾允目光从涣散变得凝实,师尊猛然住了口,目光躲闪之后又挪回,在他的目光下开始出汗。
小凸起之前被他按在掌根揉弄了好几下,还用牙蘸着血尝过了,现在才用指头碰到,步骤似乎有些不太对,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在意这一点。顾允准备用力揪它一下,谁知师尊先使劲了,就卸了力气,等等看师尊要干什么。
师尊抖抖索索的声音贴得很近,在他面颊上喷拂着腥冷的气息:“你……迟早会喜欢的。”
与沉默相对应
顶着师尊这样令人如沐春风的目光,顾允的表情从“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变成“被问烦了”。
察觉到顾允的手有动作,星玉仙尊如惊弓之鸟般松开手指,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抓回锁链,又顾虑着什么一样,微微低下头,抬手挡在了自己胸前。
这顾允可不乐意,他手腕锁链既然被放开了,便不会这么由着师尊挡他眼睛,于是将脸上的手掌一拽。
实在是很快乐啊,居然问他这样贱的问题,还不是情绪失控之下出于冲动问的,而是一问再问。
饿啊——
顾允屈起指节,将师尊手掌顶开的同时,五指深深抓在师尊的胸脯,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是我喜欢,还是师尊喜欢?”
寒暑不侵的仙人,光是被他注视着,就变成这样,连对视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身体也如临大敌地做好准备。
然后就感觉眼睛上的手掌微微一颤,掌心也渗出汗水,恐怕要将他的眼皮弄湿了
烦的时候收回贮藏罐里,腻的时候替他挑一种死法。
两根手指捏着他的食指,在那小凸起上拨了拨,挑起来,再摁下去。
室内便浸入了舒心的沉默中。
师尊的脸贴近了,太阳穴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很像一个准星,让顾允想瞄准射穿,给他一个贯穿伤,穿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师尊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面前的鼻息忽然变得粗重,顾允狠狠揪了两下那不知廉耻翘着的奶头,哪怕隔着硬质的掌门制服也那么明显,很方便揪拧,他手背上按压的力道越来越小,随他自由发挥去了。顾允照着之前的步骤,将被拧大了一圈的乳头往左一拨,向上一挑,再摁下去。
顾允没有抠他的伤口,只是立起一只手掌,回旋过来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对他说:“想来师尊是因为喜欢,才叫弟子变成这样的。”
没拽动。
顾允眨了眨眼睛,之前那根挑在他睫毛上的木屑现在被师尊的手按在眉框上,有点硌。
顾允眼前一片漆黑,感觉手背上五指的力道正在缓缓收紧,同时,师尊在耳边发出细碎的呻吟:“喜欢,像这样……”
师尊的手心握着他的手背,两根指头一起摁着他食指的指甲盖,让他死死压着那可怜的小肉粒。
他朝他这样看,目光是微微涣散的,仿佛看不太清似的虚着。顾允特意为他提供这个机会,让他可以这样近地、这样久地注视自己。
白到发青的皮肤,紧扒着半面半干的血,洒几点尖锐的木屑,像是一副怪异的拼贴画,沿着青年的骨骼起伏,只剩下了轮廓。而昏黄灯光下飘落中的木屑又像是一阵静风中的小雪,毛茸茸。
顾允的食指按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凸起。
语气似乎是很沉重的,但顾允浑身轻飘飘,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这具身体受不了了,他投入了一些感官,体会着鲜血从体内逆流,似乎幻听了经脉如风铃一般叮叮玲玲破碎的声音。
顾允忍不住维持了缄默,令他持之以恒地问,问得声音越来越可怜,脸也愈发的贱。
的目光,面上发紧。血像壳子一样包住了他,一旦有任何表情就会裂成碎片。此刻,这个面具只有小半边是完整的,另外小半边被师尊扭他脸时,轻轻地按裂了。
好吧,顾允不急在一时。顾允用力又拽了一下,说:“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