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那只手推着门,都快给他哥跪下了,“我可以自己洗澡,一只手也可以,衣服穿得少脱起来很方便,没有伤口皮肤也可以碰水,所以真的不用了!”
“怎么不用?万一你一个没活动好,再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再说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儿?”祁意推着门,“来,把门打开,听话。”
宋潜平时什么话都听,让他做什么都没关系,但这个真心不行,每天和祁意亲密的接触,晚上睡在一张不宽敞的床上,宋潜隐忍控制就已经很艰难了,要是祁意再给他洗个澡……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怕自己会发生什么难以启齿的反应。
“真不用,”宋潜拿背抵着门,“哥,我现在是拿背抵着门的,你要是不怕撞到我肩膀你就再推,反正我是不怕痛,你想要怎样呢?哥。”
祁意被他忽悠得推门的手立刻停住了,压根不敢再推门了。
宋潜趁机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他松了口气走到淋浴头下面,艰难的脱着短袖,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他就知道这招对付他哥,绝对屡试不爽,百战百胜。
灰溜溜战败了的祁意在厕所门口踱步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说:“那我先去煮饭了,你要是有要我帮忙的,直接喊我就可以了。”
“行!”宋潜应着。
宋潜洗完澡后,上身为了方便擦药,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背心,其实他认为擦药他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不需要祁意帮他,但祁意执意要帮,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宋潜坐在沙发上,祁意站在他身前右侧,给他肩膀上涂着药:“明天和老师说一声吧,作业以后肩膀好了再补,不要勉强自己,上课做笔记的时候,简单些的用左手勉强做个记号就行了,知道吗?”
祁老妈子本性又发作了,不过这种时候宋潜还是很爱看的,就是觉得在自己肩膀上不停揉着的手有些磨人,非常有能撩起火的前势,于是身体上感觉非常痛苦,但还不能显露半分:“我知道,对了,哥,你有没有……你担心祁准的脚吗?我看他当时脚也伤了。”
“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合该吃些苦头,”祁意皱着眉头说,“再说了,他家里那么多人,还轮得着我来担心?他一回家,我二叔他们就会把他跟个宝似的宠着吧,哪还能让他委屈了。”
明明就是担心的,宋潜看得出来。
祁意的心性他摸得比谁都透,他在想什么自己还能看不出?
不过宋潜也不在乎,就像祁意之前说过的,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任何关联了,他对祁准担心也只是基于多年“表兄弟”的关系而已,仅此而已。
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宋潜都知道。
肩膀痛晚上睡觉都不方便,由于不能压迫患侧,宋潜连平躺都不行,只能一直保持左侧躺着,以至于压得左侧肩膀和手臂都有些酸痛麻木。
祁意今天白天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一到床上睡意就来势汹汹了,宋潜还在痛苦的不知到怎样入睡的时候,他已经发出了悠长粗重的呼吸声了。
“啊。”宋潜烦躁的叹了口气,然后拿头在枕头上磕了磕,非常想就这么磕晕过去得了。
“怎么了?”祁意突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宋潜,“怎么了?”
宋潜没想到这么小的动作和声音都能把睡得香甜的祁意吵醒,一时心情非常复杂。
“我没事,”宋潜侧仰着头看着祁意,“你怎么突然醒了?”
“我听见你叫了一声,”祁意揉揉头发,躺了回去,“吓得我睡意荡然无存。”
宋潜:“……”
他那蚊子叫居然都被听到了?
“我是不是太惦记你了啊,”祁意凑得离他近了些,微微一用力,探头在宋潜脑门上亲了一下,“可能是太惦记了吧。”
宋潜整个人在他的亲吻结束后,光速僵成了家门口枫叶树旁那根笔直僵硬的电线杆子。
大脑全部停止了思考,就差呼吸没嘎嘣一下断了。
可惜罪魁祸首祁棒槌完全没有自觉,反倒还有越凑越近的架势,整个人几乎都欺到了宋潜身上,温柔的问:“是不是肩膀疼?所以现在还没睡?要不我去拿药过来给你揉揉?医生开的药你晚上应该是吃了的吧?”
宋潜现在别说肩膀疼了,就连再给他另一边肩膀来一棍子他都扛得住,只求他哥别再凑这么近作妖了。
太……要命了。
“傻了?”祁意伸手揉了把宋潜的头发,“是不是啊?别跟你哥客气啊。”
宋潜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屈膝顶着祁意的腰,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然后用没受伤的手支撑着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压到了祁意身上——
他单手撑在祁意耳侧,自上而下的注视着他。
他是那么的想,就这么直接往下一点点,再一点点,就能触碰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了。
可是……
“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