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手受伤了,祁意不准他做一些能够碰到手的家务,但等到宋潜手刚一好,他就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承包了。
每天晚上祁意回到家后,饭菜已经做好了,洗澡的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宋潜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等他,每次都没把作业做完,等他洗完澡之后,宋潜都还会和他一起写一会儿作业才上床睡觉。
陈戟不笨,但也不算特别聪明,至少理解自己教的东西还是能轻松自如的,陈戟听课挺认真的,除了有个时候和自己撞上视线的时候,目光里总带着一种自己理解不了的别有深意的东西之外,祁意觉得教陈戟算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宋潜最近很困扰,主要是因为唐燃总爱缠着他,还坚持和他一起回家,宋潜非常不能理解,他班上那么多朋友,干什么非得往自己身边凑。
那天宋潜终于忍不住问了,唐燃是这么回答的:“当然是因为我们顺路啊,而且宋潜,你在班上都不去交朋友,不觉得很孤单吗?我们两个做朋友不好吗,以后你就可以不用一个人回家,遇到困难和不开心的事情也都可以来找我了啊。”
宋潜没觉得孤单,他一心一意都在他哥哥那里,有哥哥就够了。
但唐燃的回答他还是挺感动的,于是也慢慢的把自己的警戒线范围拉小了,允许唐燃走进来。
唐燃的性格和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是个在外人面前不善言辞的性格,但唐燃不一样,唐燃开朗乐观还特别话痨,一般回家的路上,都是他在不停的说着话,宋潜只需要“嗯。”“对。”“是这样的”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就可以了。
但这样的相处莫名让宋潜觉得也挺舒服的。
高一虽然和高二高三比还算比较轻松的,但其实也累,每天的作业特别多,祁意一般洗完澡到床上都是九点半以后了,但每天写作业都要写到快十二点,周末的时候白天有时间,也就稍微轻松些。
期中考试过后,宋潜发现祁意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宋潜心疼得不行:“哥,你太辛苦了。”
祁意倒是从来没觉得自己辛苦,顶多也就平时给唐燃出练习题和写知识合集费事了点,但他也没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好,知识点合集因为是从初一开始写起的,所以祁意考虑到宋潜以后也可以看看,所以还顺便给宋潜写了一份。
他觉得,这份工作简直是太一举多得了。
跟自己比,他更加心疼宋潜。
“家务你做,衣服你洗,放学你还得一个人走路回家,我除了偶尔能抢在你面前做一个早餐之外,宋之颢小朋友,我都要活成老爷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压得这么辛苦啊?”
“我不辛苦。”
宋潜也是真的没觉得做这些小事算什么辛苦,在他看来,能为祁意做这样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是愉悦是安慰,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是一个拖累,和辛苦没有任何关系。
两兄弟谁也没觉得自己辛苦,并且都在心疼对方心疼得不行,但又彼此说不听,但日子也依旧是温暖的照样过。
陈戟期中考试没有抄任何一门科目,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了个班上倒数第二十一名,祁意觉着挺挫败,但陈戟和陈伯母倒是挺高兴,还为此,陈戟还特意不容拒绝的请祁意去餐厅吃了顿饭。
祁意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主要是想着宋潜还在家里辛苦做饭菜,自己却坐在这里吃香喝辣的,想着就难受。
陈戟中途不停的给祁意夹菜,还笑着说:“多亏祁老师讲课仔细。”
“我其实觉得,”祁意喝了口饮料,“陈戟,你应该还可以提高更加多的,短时间内,从几乎一张白纸开始进步,其实比最初就打好了基础纲要来得更快,不,不能说是来得更快,怎么说呢,就是在别人看起来,你做起试卷来,你的进步会非常的显著,这虽然和临时抱佛脚区别差不多,而且你毕业会考后,也可能会比较容易忘记——”
祁意说得有些口干,就又喝了口饮料,才接着说:“但什么情况采取什么方案是极其重要的,比如现在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会考了,我再给你一点一点的,扎扎实实的把每一个知识点都牢牢的栽进你脑子里,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没日没夜的给你讲课,你没日没夜的听,那也是不可能的。”
“是,”陈戟又给他夹了块红烧鱼,“我知道。”
“现在我们走的方案,”祁意说,“就是临阵磨枪,陈戟同学,毕业后不论如何,但我希望,这最后一个月,我们两个都还可以再努力一些,突破自己的极限,你能做到吗?”
“我能,”陈戟缓慢的说,“我想考祁老师的那所高中。”
祁意正好在喝饮料,听到他的话后,差点没被呛到。
“祁老师的反应,”陈戟说,“是也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吗?”
不是祁意觉得,是事实不得不让他承认,市三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分数线哪怕是普通班都高出别的高中一大截,杨戟现在的成绩考普通的高中尚且还有难度,更不用说是三中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