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聪明的人?”江楚生的目光已变得有些放肆,他先前传信出去,告知各大坛主自己的消息,江顾白这么一做,倒让他之前所做均化成无用功,纵然有几分用,却也用处不大。
江顾白淡淡道:“你日理万机,雄才伟略,目光都盯在中原众派,想必周围的人,能得你青眼难之又难……”
“可你现下便得了我的青眼。”
江顾白的眼在他身上转了两圈,不说话了。
江楚生只道他是嫌弃自己,心中有气,眯了眯眼睛,却不发作。这时外头有人高声道:“教主,可启程否?”
江顾白敲了两下车内暗格,外头人便高喝一声,架马而去。
马车内并不颠簸,江顾白也不准备苛待他,只是江楚生独自一人占了老大位置,江顾白就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你准备怎么查阮清?”江楚生出声问他。
江顾白闭着眼,“就那么查。”
“怎么查?”
“那么查。”
“……”江楚生眯了眼睛,浑似不爽。
江顾白好似察觉到他情绪,睁了眼睛,道:“若是你,你会怎么查?”
“我啊……”江楚生慢悠悠道,“去抓几个武当弟子,如何?”
江顾白立时摇头,“不好,不好。”
江楚生道:“你莫不是也学名门正派,认为这手段无耻下流?”
江顾白沉yin片刻,却道:“若我抓武当弟子,势必得罪武当,便是我父母与武当素有渊源,他们也定认为我入了歧途,入了歧途,他们自然不会认我,将来我又如何能与自己亲人和睦?”
何况,知道当年的事的人,只怕至少三十来岁,武当弟子,三十来岁又知道秘事的,肯定都有些身份。
江楚生闻言却是笑了,“你莫忘了,你在我名下这么多年,纵使你现下对他们礼遇,他们也是不会领情的,邪门歪道便是邪门歪道,正派之人自有一股正派傲气,他们自高自傲惯了,哪里却会听你说话?”
江顾白沉声道:“武当才不会如此。”
江楚生不说话了。说来,往日里那些名门正派,武当当真是当之无愧的侠义,就连他也忍不住敬佩三分,然而,这事他是不会告诉江顾白的,江顾白Yin差阳错叫他吃了亏,他虽不恨他,但也不免不想叫他舒坦。何况江顾白被他养了这许久,他虽未如对江元白那样对他,但也并未亏待,这还没知道身世,他一颗心却全偏向了武当,听来叫人不爽。
中元教坐落于西南群山,离武当很有段距离,其中,山路崎岖,大道少有,马车很是难行。
江顾白让人准备的马车并不小,因为这一路上,他都准备睡在马车里,外头赶路的人裹着厚厚的披风,也是睡在车外。其中能走大路便走大路,能避人烟便避人烟。待走远了离中元教很有一段距离,江顾白才吩咐了车夫留宿客栈。
将江楚生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江顾白定了房间与酒菜,把人当包裹一样抱上房。
车夫没有进客栈,将马给了小二叫小二喂食,这便同马匹们一起睡在了马厩里,把江顾白给他的房钱饭钱——许多许多银裸子,揣在怀里不用。分明用了也有许多剩余,却一点也不愿意浪费。
“江教主倒像把我当孩子养。”
又被江顾白抱了一路,江楚生的语调又开始Yin阳怪气了。
江顾白把他放进被褥,捏了捏他的手脚四肢,这路上时间也挺长,江楚生愈合得很好,虽然并未完全痊愈,但只要不激烈运动,却与常人无异——不过他经脉尽碎,也只好虚软地修养。
江顾白捏完四肢,为江楚生把了把脉,江楚生面色一变,却连哼也不哼一声。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我这么一场,也算报你养育之恩。”
江楚生道:“你报我养育之恩,便是任我被这铁链穿胸,经脉尽碎,还利用我身体不适前去查你自己亲生父母?”
江顾白看他一眼,道:“那你便当我是在报杀父之仇。”
江楚生一下子不吭声了。
因江顾白点了饭菜,小二很是识相地来问他们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江顾白看了看自己的风尘仆仆,又看了眼江楚生——马车之上有水,但他却也没为江楚生擦太多次身体,免得连喝的水都不够。再不洗,只怕真长蘑菇了。
于是,便叫小二先送热水上来。
巨大的屏风将房间分了两部分。
江楚生目光闪烁,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其实他早就可以碰水,然而江顾白在中元教时很是严苛,不许他受伤时碰水喝酒,现下他说出好得差不多的话,自然表示可以解禁。
江顾白想了想,道:“你先洗。”
江楚生洗个澡还是可以的,不过他怕他手脚无力,到时还要他帮忙,若是如此,未免他被他牵累要再洗一次,于是便让他先洗。
出乎意料地,江楚生竟然安安分分地洗完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