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他面前。
清晨初生的曦光在她肩头,有着清澄的一层薄薄的金色,她苍白细腻的肤质单薄得像冰白梨花瓣泛着柔光,发间带着清苦蔷薇花一般诱人的香,可她背光的眼眸却是缺乏温度的,冷艳的红,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他已经不是她需要俯下身来的高度了,所以她这一瞬似是有些不适应地,微微扬起头,眯着红眸注视着甚至都比她更高一些了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希瑟。下次这种情况别管我了,死不了的。”
“你……”
她这一瞬间的话和态度,狠狠伤害了他,少年死死抿紧了唇,背在身后的手不觉间慢慢地握成了拳。
他现在的心已经不七上八下地难安了,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怒火。
盛怒在血ye中不断地上涌,侵袭,如赤炙的火焰,席卷的chao。
为什么,她那么依赖着那个男人,却不肯稍稍依赖一点,他?
她究竟,把他当作了什么?可以看她痛苦,看她受伤,无动于衷?
他努力狠狠深呼吸了几口,才压下了自己心间骤然的刺痛、愤怒,还有火烧一般燎原的妒意,移开注视着她的竹青色眼眸,注视着尖窄的拱窗外有些刺目的初阳。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而冷淡地,开口回答了她。
他说:“你救过我。最多,就是把这条命还给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需要你还我。”
少年的态度也很轻而易举地,激怒了她,他第一次,成功地激怒了她。
柚子大猪蹄子
快穿之今天我怎么又是反派boss丫第三个世界 血月十四行诗 (22) 兔女郎
第三个世界 血月十四行诗 (22) 兔女郎
少女苍白的脸泛起了有些病态的红,她的眼风森冷带着愤怒的厉色,火气在眼底隐隐绰绰地翻滚,那只玻璃杯欻然在她手间化作了迸裂一地的碎片,水洒shi在地毯上,一片深迹。
她松开shi漉漉的手,语调拔高了一些,声音也冷得几乎落了一地的冰渣:“希瑟,我是个怪物,每天都需要死死压抑自己撕开你的喉咙,喝你的血,不把你搞死的冲动!每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都需要担心,会看见你失去了所有血ye,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而且,你才14岁!”
“希瑟,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我出生在1908年的圣马洛,我看过逾百年的世事变迁,要是是普通人,早就是一杯黄土,骨头都烂成泥了!所以,我是个可以死掉的人,一点都不可惜,可你不一样的好吗!你才14岁,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强行压抑着尖叫的冲动,一字一句都是怒气冲冲的咬牙切齿。
“我是个神诅咒的种族,是像我这样的怪物害死了你的父母,我一样的怪物,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
她第一次盛怒中摔门而出,不知所踪。
第一次,争执。
少年看着那扇重重关上的,黑色铁艺花纹蔓延缭绕的门,渐渐地,翡翠般的绿眸间浮动的怒意,都消散了下去,他举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疲惫地,轻轻叹了口气。
……
她又在,吓人。
吓他。
可是,他早就过了会被她吓唬住的,年纪了啊。
他这一瞬觉得,好悲哀;因为,他想起了昨天她说过的话,她说,活着是因为答应了那个男人不许死,活着好痛好苦啊。
所以,虽然总是微笑,又强大又美丽,但她其实对活着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是吗。
他想伸手,去抚摸她黑得像最深沉时分的子夜一样的长发,安慰她;他想去以手掌捂住她的樱唇,不让她用那个可怕的词形容她自己;他想对她说,没有像你一样美好的怪物,你是,我沉睡在玫瑰枝条缠绕的城堡里的,公主;他想抱她入怀温柔地,吻她,爱抚她。
可是,那是,只有那个男人才有资格做的,事情。
她只会在那个男人面前撒娇,肆意地展示脆弱。
还是……太弱小了啊。
他太弱小了。
她总是害怕不小心就伤害了他,自从一次不小心抓他用力了一点,他的手腕脱臼了之后,她连被他抓住都不敢反抗,对他的接触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就像是对易碎的,瓷器。
他想要,变强大。
像那个男人的样子,强大而从容,甚至比那个男人,更强大;让她能够依靠,能够,在他的怀里露出,那时候柔软而娇气的,眷恋。
他必须变强大,昨天夜里的无助,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不能再缩在她身后,他要,追上她,在她身边,站到她之前,才能最终被看见。
然后,得到她。
少年低垂着头,再一次死死握紧了拳,浓郁得玉色浮筠的眼眸中,暗chao涌动。
之后,他又梦过很多次相似的梦境,绮丽而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