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包括萧玉瑾和『方皇后』的。
「他是七皇子?」韦相爷大惊。「当年七皇子离京时气若游丝,不是早就……」还没说完,他立马惊觉,这事会由皇上口中说出来,就代表着皇上是知情的,也许,这事还是经过他同意的。而自己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咬萧玉瑾一口,根本就是犯蠢。
萧玉璘哎了一声。「的确,要不是母后,我早就死了。」歪着头,看向韦相爷。「韦相爷肯定也要证据,放心,我有,当年母后离京,把后印藏了起来。」他说了地点,萧伯源立马派人去找,果然找出后印。
韦相爷瞧着眼前的一切,脸色白里透青。
萧玉璘对大哥眨眨眼,萧玉瑾了然,笑咪咪道。「相爷可知罪?」
韦相爷不语。
萧玉瑾直言不讳。「指派手下窥伺朝中大臣,罪其一也,明知其不法,置其不顾,罪其二也,无端攀咬皇子,欺君妄上,罪其三也。三罪齐发,相爷打算如何?」
闻言,韦相爷立马跪下。「求皇上饶命,臣……臣无辜。」
萧伯源挥手,连看都不看。「带下去吧。」
一夜之间,连损二名大员,整个宫殿满是血痕、刀痕,这个寿宴着实损人。但朝中没了两只恶狼,收回了两个宝贝儿子,萧伯源看着出色的两人,心中满是感动。斥退左右,留下萧玉瑾和萧玉璘。
萧伯源开口。「玉璘,这些年你……」
七皇子伸手作揖,直言。「草民钟宁,乃凤凰盟盟众。」
萧伯源看着这个小儿子,心里百感交集。想当年方皇后在外便以外祖母钟氏为号,难怪这孩子会改名钟宁。「你……恨朕吗?」
钟宁摇头。「母亲临终前交代的诸多事项中,并无怨恨。」
听闻方皇后过世的消息,萧玉瑾也怔了,虽然早知道母亲定是凶多吉少,但没有确切的结论,总是抱着一丝希望。
「她……何时过世的?」
「四年前被甄太师派人杀害。」
萧伯源眸子半合,流下了两道清泪。「可否……」
「无须。」钟宁断然拒绝。「母亲一生Cao劳,入土为安,请皇上不要再去打扰她的清静。」
「那你……」
「草民已经是江湖中人,无须皇上挂心。」
「玉璘!」萧伯源嚷道。「你半生沧桑,如今母后已逝,难道你不想留在宫中,安慰一下你的父皇?」
钟宁面色平常。「草民只想完成母亲的遗志,并不想与权贵为伍,终日勾心斗角,寝食难安。」要不是母亲心在大梁,要不是大哥仍在朝堂,要不是甄太师、韦相爷如狼似虎苦苦相逼,他根本不想再踏入这污秽之地。
「你是朕的七子!是朕最喜欢的孩子!」也是这世上最像方兰馨的人。「谁能奈你何?」
虽然他说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但打从有记忆以来,除了那些多如牛芒的赏赐,完全感觉不到这人对自己的爱。钟宁摇头。「我有家有室,自在如风,何须锁在这雕梁画栋中哀怨一生?」
萧伯源瞇眼,惊道。「你说──你有家有室?」
钟宁眸子一转,毫不迟疑。「草民已于日前成亲,自是有家有室。」
萧伯源咬牙。「胡来!婚姻大事得经父母之命?如此大事,怎可儿戏?」
钟宁接到大哥的眼神,勉为其难地跳过那段父母之命。「草民不才,但与我夫君心定情坚,那来的儿戏?」
「夫君?」萧伯源看向萧玉瑾,又看向小儿子,心头不由得一窒。「难道你也……」
钟宁无惧。「是又如何?」
「大胆!」萧伯源气怒地拍了桌子,不敢在朝臣面前大声的他,难得有机会发火。「自古以来,男婚女嫁,Yin阳调和,你怎可如此放肆胡为?」
钟宁凉笑。「草民终其一生,只求与他相知相守,那来的放肆胡为?」
萧伯源咬牙切齿地道。「你是朕的皇子。」
皇子如何?钟宁抬起下巴。「草民与皇上,不会再见。」
萧伯源愣了,根本想不到这个最像原配的孩子,连性子也如此相似。
「小七!」萧玉瑾嚷道。「你又何必?」
「大哥不必多言。」钟宁转身就走。
「给朕站住。」萧伯源大嚷。当年是当年,他那时什么都不懂,轻易让兰儿离开,但现在的他已非当年。「萧玉璘!你以为自己能够逍遥到几时?只要你胆敢出了此门,朕会让你终生后悔。」
「皇上要派人追击草民?」钟宁在他的目光中查觉,他要追击的人不是自己。「你──敢?」钟宁开口,手里的双剑出鞘,剑光闪闪,飞身向前,立马就要取下父亲的人头。
但萧玉瑾更快,拔出佩剑挡在他的面前。「小七,不要冲动!」
见到小儿子的狠劲,让萧伯源已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人的关系,母亲惨死,五哥下落不明,直至最近,我还遭人追杀,如今,他不思悔过,不感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