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怔。「你说什么?」
「被掳进洛家庄的百姓个个长得与母后相似,他们白日群聚苦练百凤朝阳,夜里还要被萧玉琛召去亵玩,洛家庄外的十几具死尸就是这么来的。」
闻言,萧伯源差点就要站不住了。「你确定吗?真是他?我以为……以为他只是好玩,不懂事中了别人的套子……」
看着父亲Yin晴不定的脸色,萧玉瑾与戚左对看一眼。「父子连心是天性,父皇不愿相信萧玉琛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奇怪,但,倘若父皇愿意,可愿听儿臣一言?」
萧伯源原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此时更是被大儿子说得拿不定主意了。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萧玉瑾开口,萧伯源听着,睁大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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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国母回归,一夕之间传遍京城。
虽然方皇后曾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但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百姓们只当它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文武百官,尤其是韦相和甄太师两派人马,莫不想要测试这皇后的真假。
然而,就算是高官厚爵,没有典礼、宴会,谁能够见到方皇后一面?何况皇上还以皇后身体欠佳为由,免去一切俗礼,这下可好,就连一般的宫室女眷,也难以窥得一二。
对于这点,甄太师自然不放在眼里,一早就来到女儿甄贵妃的宫殿,三申五令,甄贵妃虽然不悦,但为了家族及儿子的将来,还是来到方皇后的宫前,好说歹说,终于踏进寝宫。
然,不瞧还好,甄贵妃一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长相,这笑容,说话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尤其她那句。「甄妹妹近来可好?心窝可还燥疼?」倘若她不是方兰馨,怎会得知她当年的隐疾?
甄太师听着女儿的陈述,眉头一紧。
「要真说有什么,就是──她未免也太年轻了。」甄贵妃摇头。「不,也许是可能的,方兰馨一向有办法,也许这些年有了什么奇遇,让她长保青春美貌。」思及此,甄贵妃咬牙。「爹,皇上这几年未曾临幸,如今这贱人回归,如不即早下手,恐怕夜长梦多。」
甄太师听着女儿的陈述,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妳且稍安勿躁。待我再查查。」
「查什么?」甄贵妃怒道,死拉着父亲的手臂不放。「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爹,我再也不要屈于人下,我要出头。」
「妳嚷个什么?」甄太师甩开她的手。「都忍了这些年,最后几天却忍不得吗?」
甄贵妃气得别开头。
「妇道人家,短视近利。好好给我待在宫里,一切按照计划来。」甄太师小眼睛转了转。「哼!方兰馨回来得好,正好当个替死鬼。」
父亲的话让甄贵妃眸子发亮。
哄骗了女儿,甄太师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只有这傻丫头会以为有什么奇遇,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方兰馨绝对是假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了以防万一,他一定得知道现下在宫里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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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的方皇后在接见了甄贵妃之后,带着两名宫女,在园子里晃了起来。
她在心里数着,还有两个没来。
她边想,边走进花丛里,把玩着一朵花。
忽地,一只玄黑的毽子落在她的脚边,低下身子将毽子拾起,有个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看似嬴弱的身子有着一张苍白得像是生病的脸,配着一双眼白过多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瞧着她。
「二皇子?」方皇后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毽子递给他。「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留着。」
萧玉琛原本紧闭的唇因为她的话扬起,像是坠入回忆般地道。「这是娘娘送给玉琛的,玉琛当会珍惜。」
年幼时,他因为母亲个性跋扈,根本没有玩伴,偶然经过,瞧见方皇后与孩子们玩毽子,被方皇后唤了进来,与她的孩子们玩了一整个下午。那是他人生中仅存的一次,因为被母亲发现,他被打个半死,接着他身边总是有人守着,再也没了童年。
方皇后点头。「二皇子进宫来见母妃的吧?快去找她,别误了时辰。」
她还是这样,总为别人着想。萧玉琛眼睛离不开她,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怯怯地问。「娘娘明日还在吗?」
「去吧。」
萧玉琛像个孩子似的,回头了数次才失去踪影。
见状,方皇后脸上的笑意隐没,倏地露出嫌恶的表情。
身旁的宫女见状,轻道。「娘娘。」
「我知道。」方皇后呼了一口气。
哎,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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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长公主来访已经是黄昏的事。
已过七十的她,老态龙钟,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了。
若是方皇后说话小声些,她便啥也听不明白。「丫头,再说大声点。」但比起先前那两个,临阳长公主显然好伺候的多。「说说五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吧。」
这位姑母便是韦相爷之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