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皱眉。「退下,我自己来就好。」
虽然凤凰盟的左使、右使一向不合,但是,他从没想要用这样不义的方式杀人灭口。
树瀞叹气。「右使瞧不出来,左使的状况有异吗?先把人制住吧。」
闻言,使用大刀的男子扬眉。「原来如此。」
「不然,右使真想把左使杀了?」
男子嘿嘿一笑。「我要真做了,宗主肯定剥了我的皮。」
风芷摇头。
三人齐攻。
但昏迷中的钟宁比正常时正加难惹,一时之间,三人非但拿不下他,甚至连维持战局都很吃力。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空间忽地落下一件外衣,准确地罩在钟宁的头上、身上。
从外衣透来的温度让钟宁倏地止了动作,松手,剑落,一付强健的胸膛实时立在钟宁面前,在这一刻,空洞的眸子像是找着方向,没一会儿闭眼,身子软下,殷昊承伸手,长臂将他搂进怀里,紧紧。
跟着殷昊承身后的靳十清在看到被徒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属下,瞇着眼摇了摇头。
带着大刀的男子与风芷等人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不顾凤凰盟人的眉来眼去,殷昊承将怀里的钟宁打横抱起,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入马车,将钟宁轻轻放下之后,掩上薄被。
想起方才自己随着靳十清而去,那家伙竟如同疯子般的狂奔,殷昊承知道他肯定有话想说,却做得过火,因此挥出剑气,挡下靳十清。
「够远了。」这样的距离不只别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他们也查觉不到远方的讯息。殷昊承有自信师弟们肯定会将钟宁保护好,但,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轻忽不得。
闻言,靳十清旋过身子,笑得眉眼弯弯。「我师尊曾说过,殷门主少年英雄,日后必成大业,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八年前,他的确与凤凰盟老宗主靳九遥打过一场。殷昊承回道。「那又如何?」
「我一直想试试殷门主的劈空斩,可惜今日不是打架的好时机。」
虽知此人是钟宁的师尊,但这蒙面的男人年纪与自己相若,态度滑溜,殷昊承很难起什么尊敬之意。「废话少说。」
居然连个场面话也不让人讲,靳十清有些无奈地撇嘴。「也罢。」旋了旋手里的锖銧剑,又道。「门主对我家小七了解多少?」
我家这两个字让殷昊承皱眉,但那双绿眸却坚定如钢。「凤凰盟左使、七皇子萧玉璘。」
靳十清的眸子闪过赞许之意。「门主瞧过方皇后的画像了?」
「尚未。」他只是猜测,由司徒一言负责去找答案。
「单凭猜测便能得知这些,真是非常了不起。」那像有些人,弯弯绕绕的,到现在还抓不到重点,只能一个劲儿的探查。「难怪我家小七逃不过门主的手掌心。」
殷昊承瞧着靳十清露在缚面巾外的眸子,忽然觉得那双眸子与宁宁有几分相似,加上那句我家,他当下想了想,了然地道。「宗主也不仅是宗主。」
他的语带双关让靳十清大笑。「殷门主千里追来,为的只是指认皇亲吗?」
殷昊承不为所动。「但闻其详。」
靳十清也不推拖,开口便道。「小七是我们兄弟中最像母亲的一个。长相、资质、才能、个性都是。」他在说话时,目光居然有些恍惚。「我母亲是个天之骄女,文武双全,虽然贵为皇后,但一心为国,长年在外,我与玉瑞年纪稍长,总是跟着母亲东奔西走,但小七不同。那时照顾小七的慧姨,是皇上的一个才人。」
殷昊承注意到,他居然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皇上。
「她原是亡国之人,母亲见她可怜,将她留在宫里。谁知慧姨表面归顺,但私下却与其他嫔妃勾结,因为对母亲莫可奈何,便将主意打到小七身上。」
「一直到八岁毒发,小七已经被喂了三、四年的毒。母亲为了救他的命,带着他与玉瑞离宫寻找名医。大梁的国势是靠着母亲撑下来的,母亲离开,皇上无力震压朝臣,朝廷日乱。这几年,为了阻断母亲回宫之路,各方势力派出人马,跟着母亲离开的三十名铁卫,不到半年尽数死去,玉瑞也在五年前离奇失踪,为了寻他,母亲跟着下落不明。」
「小七原是个爱笑、热情的孩子,但毒发之后,连接的变量让他再也不说不笑,除了练武,只有练武。」靳十清叹气。「四年前的冬天,他因为追着线索,误了回盟的时间,我原以为这一次要失去他了。但他却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笑,他说他做了个梦,梦见地岳,绿眸的阎君,还有,地岳其实很温暖……虽然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但他又是他了,一个梦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效。」
钟宁也跟自己说过一样的话。殷昊承握紧手里的鸟日宝剑。「这才是你要他来非凡门探路的原因。」不是为了收归、结盟,是因为靳十清早就打听清楚,那段时间殷昊承曾在那里出现,他猜出自己就是救了宁宁一命的阎王老爷。
「小七太聪明,我若不拿玉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