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她,最终显而易见地,前者占了上风,可是现在苏云鹿又被自己吓跑了。
谢林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心脏这样的疼,生拉硬扯的疼,即便是离开破云时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怎么能让她走呢,他应该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光啊!
烈酒入喉,没有想象中的醉意,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提醒着自己今天他做了什么蠢事,谢林深提剑上步,凌冽的夜风里,清冷的月光洒下投射到剑身之上,映照出谢林深充血的眼眸,刀剑带着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肃杀,树叶应声而落……
易十六走过来,看着桌上摆放的空酒坛子,以及好不容易发了新芽又被谢林深削下来的竹叶,默默心疼了一会儿。
他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劝道:“殿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果然,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易十六叹了口气,“殿下,您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公主她明天就好了呢,您知道的,公主她脾气最好了,想当初您不理她的时候,公主都没有退缩,反而……”
“闭嘴!”谢林深收剑冷冷地看向他。
易十六赶紧闭上了嘴,自己又说错话了……
易十六见谢林深大有今天晚上不会休息的架势,心中十分焦躁,于是就趁谢林深不备偷着去了云鹿宫,殿下这幅样子是去不了了,作为他的属下还是为他分分忧吧……
走到半路上,他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在前面。
“欸,那个,前面这位姐姐,请问你是不是云鹿宫的宫女?”易十六叫住她不确定地问道。
粉黛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嗯了一声。
易十六看着她手里提的药,心下一惊,焦急地问道:“你家公主生病了?”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告诉你?”粉黛警惕地说,临走前春茗姐姐说过公主生病的事不要声张。
可是易十六没等她回答就赶紧的往回跑。
粉黛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易十六飞也似地回到林深宫,“殿下!殿下!公主她生病了!”人还没到谢林深跟前,声音就传了过来。
谢林深一听,整个人清醒了一大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今早明明还好好的?”
易十六心里无语,您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然后回头一看,谢林深已经往外走了,他连忙取着披风跟上去。
春茗正在给苏云鹿擦拭额头。
“春茗姐姐,破云大皇子来看望公主了。”
春茗一听,连忙朝那个宫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她小点声。
春茗放下手帕,走到那宫女身边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照顾公主,我去回他。”
“是。”
谢林深长身玉立,正站在外面正殿里,剑眉微蹙,抿着薄唇不说话,其实早已经急的心如乱麻了,见春茗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想要问苏云鹿身体怎么样了。
“回殿下,公主说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殿下请回吧。”春茗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要见她。”
春茗在心中冷笑,道:“殿下,别怪奴婢多嘴,发生了今天早上的事,您觉得公主会愿意见您吗?”
谢林深像被点中xue道一样哑口无言,末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听说她病了,那……她身体怎么样了?”
“托殿下的福,公主只是发高热而已。”
谢林深听了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他站在原地低着头,修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黯然,默然不语,却没有要退回去的样子。
“殿下请回吧。”
谢林深抬头往苏云鹿寝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今晚恐怕是见不到了,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好像还是觉得不解气,春茗又叫住他。
“殿下,奴婢斗胆多说几句,我家公主这病恐怕是烧了几个月,等烧退了,人自然也就清醒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也就分的清了,这宫里头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哪个不是把公主捧在心尖上宠着,生怕摔着碰着,可公主为了给您把皇上的赏赐要回来,昨日生生在太子面前哭了半个时辰,奴婢是跟着公主从云霄国来的,打小就伺候公主,从没见过有什么事能让她这样哭过,可自从见了您,公主三天两头的憋闷着,太医说了,公主的病是因为心中烦闷,郁结于心所致,请殿下放心,我们公主以后再不会多管闲事了,希望殿下也别来打扰她了。”
春茗的一番话几乎将谢林深惊呆,他僵直的站在原地,原来她是这样将赏赐要回来的,心中烦闷?郁结于心?谢林深掩下心底的震惊,末了,颤着声音哑声定定道“你说了不算!”
春茗也不管他,见他油盐不进,回身关上门就进去了。
“春茗姐姐,那个破云的大皇子还在门外站着呢。”粉黛小声跟她说道。
春茗呼了口气,狠狠心说道:“不用管,他想站就让他站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