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一无所获。
他只盘算着哪天能寻个机会,去远一些的山头上找找线索,奈何杜衡交代过,至少每夜都必须回来,那样的话,时间未免太赶了……
“唉……”狐狸撇了撇嘴,“最好碰上杜衡也要出远门,夜里不及回来,那就可以了。”
想着就又抬头张望,薄暮之下,却久久不见那一豆灯光。
他心底里难免烦躁,磨了磨牙,却突然一僵:从几时起,竟惯了这样的等待了?!再说,自己从不是个愿受人驱使的,怎么偏偏就对杜衡的吩咐言听计从起来了?!
狐狸细细一想,脸色就有些不好,又伏回桌上,紧闭起眼睛,心中暗叫糟糕,默默嘀咕着:我这样只是因他救了我的命罢了……再说,吃喝都靠他,那我听话些也没错,才不是,才不是有别的想法!哼,算了,也别管他的交代了,哪天就去其它山头看看!
他这样想着,就仿佛自己已然这样做了一般,得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狐狸Jing动了真情,简直天下第一大笑话!哼,哼哼……
还不等笑个足够,突然又是一个激灵:真,真情?!谁提的这两个字。他蹙着眉一股脑儿地摇头,呸,呸呸呸!
“你在做什么呢?”杜衡的声音忽然传来,分明带了笑意。
狐狸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就瞪过去:“什么?什么?”气势十足,心里却跳的飞快——他是几时回来的,刚才的自言自语不会都叫他听了去吧?
杜衡只是笑笑,照例把右手拎着的食物包搁到他面前,转身把灯笼悬在架上,才坐回他对面,看着他的吃相,眨了眨眼:“一回来就瞧见你一会儿jian笑一会儿皱眉的,中了邪一样,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事情么?”
狐狸一口鸡丝炒蛋哽在喉间,抻了两下脖子,好歹没噎死,脸上却堵了两片淡淡的红晕。
连脸皮都变得薄了……狐狸恼恨地想,反映到行动中,就是冲杜衡翻个白眼,粗声粗气地道:“我有什么事情好想?不过就是琢磨下怎样把你吃穷了而已。”
杜衡哦了一声,却又笑道:“你和我有深仇大恨么?要这样报复我?”
狐狸瞪眼:“没有,你对我有恩——我承认是你救得我,我现下不也在报恩来着,少用这个理由压我!”
杜衡面上的笑意有些僵,沉声喃喃道:“我几曾有……”
狐狸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却又碍着面子不好承认,就拧了拧眉头,专注着去吃炒蛋。
杜衡见他的模样有些窘迫,便也不纠结在这事儿上,又牵起笑意来,看他一口一口地吃,半天,忽然轻轻地问:“好吃么?”
狐狸含糊不清地道:“还行……”
他便笑起来,伸出玉色的手去,一手挽了衣袖,缓缓注了一盏酒水,推到狐狸面前:“吃得慢些——你喜欢这样么?”
狐狸正注视着他在烛光下泛着珠色的指甲,闻言又被噎了一口,努力咽下去,脸又挣得红了,他抄起杯盏咕嘟一饮而尽,一手把最后一口炒蛋搛进嘴里,一面模糊地哼道:“我巴不得早还完恩情了事,谁喜欢这样。”
嚼嚼,险些咬下舌头——是啊,心里怎么会是这样想的呢!是东西很好吃,很喜欢这样,偏偏说不出口!这舌头,索性被咬下更好!
他伸手捂了捂发烫的脸,斜眼瞟了瞟杜衡,果然在他眼里捕到一线一溜而过的失落,自己心头也微微凉了一下,眼光不及挪开,定定地锁在杜衡的面上。
风兜着枝头残留的琼花花瓣缱绻而过,曳着烛火在杜衡的脸上投下明灭的影,狐狸只觉得他眼眸烁烁,却也弄不清这是因为自己眼里落进了灯光还是他的眼中烛火斑斓。只看着杜衡慢慢把一丝拂到面前的发丝拨到耳后,脸上露出讶异地神情来。
狐狸莫名地紧张,暗想,该不会他懂得读心术,知道自己心口不一?还是看着他太久,被他瞧出了异样?忙故作随意,用微凉的手背抚了抚热的脸颊。
杜衡眨了眨眼,惊奇地道:“咦?刚才没注意到,你今天又去溪里洗了澡了?”
狐狸向来重视自己外表,闻言愣了愣,突然炸起来:“我每天都有洗的!”
杜衡点了点头:“知道知道,只是今天看来格外不一样一些。”
狐狸眯了眯眼,那是因为今天有个兔子少女特特送了一个掺着梨花桃花和丁香的澡豆来,他向来来者不拒,收了,顺便用了,洗了只觉得分外舒服,味儿也好,不曾想原来真这样有效。
他盘算着明天再去骗一些来使,一面勾起了嘴角:“倒是你,这院里连个澡桶都没有,你别是从不做清洁的吧?”
“怎么可能。”杜衡笑出声来:“再往上的林子里有个温泉,我每日回来前都去那儿泡一泡的,不然,你早……”他忽然住了口,看了狐狸一眼,默默咽了未竟的话,呵呵干笑了两声,“不然,哪得这么多衣服换洗呢。”
也是,他每日都换衣裳的。但他欲言又止的,只怕是个了不得的秘密。
狐狸狡猾,愈想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