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堂兄他们如何度过。”
固执严厉的堂兄,端庄善良的堂嫂,骄傲义气的苏秀之......一直都是以身为苏家人而骄傲着的。
万钧实在哭笑不得:“你突然难过便是因此?”
他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是好,这反应,实在迟钝得过头。
距离早上于行峰所言已过了三个时辰,苏明德又是打扫书馆又是吃完饭的,直到现在才难过。
这反应,可谓迟钝。
苏明德报复似的抱得更紧,企图勒疼万钧。但显然无济于事,最后泄气般的说道:“不是突然难过,只是一直在想这件事。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原谅自己的一无所知以及对苏家的漠不关心,也找不到方法帮助堂兄重振苏家。突然觉得挫败。”
万钧叹一口气,大掌抚上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发一下一下的摸着:“这五年来,你仅只于年节之日回苏家住个四五天,他们要有心瞒你,你也不知道。所以,你不必愧疚伤怀。再说了,疯子和尚说了,你的调香技术已能跻身建邺顶级调香大师行列。趁此斗香大会之机,你可以带领苏家重新登向建邺顶级调香世家的辉煌。”
苏明德沉默着,紧紧搂住他的腰半句话没说。良久,他才闷声问:“万钧,苏家落没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抚着苏明德头发的那只大手猛地一顿,万钧眸中思绪万千,于他脑海中顷刻间闪过许多借口和理由。
每一个借口,每一条理由都能让苏明德理解他,甚至能让他因为为他着想的心而更为感动。
但是,万钧最后也只是低声的道一声“嗯”。
“……以后,不要骗我了。”苏明德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满腔属于万钧的温暖气息,一下子便能让纷杂的思绪理清,变得平静。
“我长大了,万钧。”
所以,能够承受住一切的风浪。
所以,应该承担住一切的风浪。
无论是以前如何被保护得如同白纸一张,什么也不知道就连最亲的家族面临的危难也要通过别人的嘴巴才知道。
还是现在稚嫩得如一只蹒跚爬行,尝试着飞翔的雏鸟。
他,苏明德,终将于此时踏出人生的第一步,撕开一切的保护,将自己□□裸暴露于狂吼着撕裂一切的风暴面前。
有无数隐于黑暗的窥探和觊觎,在他还未将自己暴露于风浪尖上暂时潜伏着。当他走出那个保护着他的圈子,绽放独属于他的美丽,贪婪的欲望蠢蠢欲动。
从上一代中隐留下来的欲望、遗憾、爱恨,只等他破茧成蝶,织成大网将他圈养。
所幸,还有一个人至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陪他一起承担,未曾离开。
“好。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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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笼山。
山峦连绵,莲花巨石,群山环拱,一峰独秀。林深如海,风卷如浪,山泉淙淙,烟云缭绕。
上午方下了一场暴雨,今日便将群山笼罩于一场烟岚中。
莽莽山林中,百年古刹凤林禅寺藏于其中,笼于烟岚之中。
小道石梯蜿蜒直上,在视线所及之处一个拐弯隐没于林木和烟岚中。
苏明德回身俯视万钧,“万钧,你走快点。还要登上山顶,要是误了时辰就要天黑才能到山顶。天黑摘果子,很危险。”
万钧宽袖长袍,一步一台阶,悠闲的模样、不凡的气度直叫人忽略了他手上拎着的一个大木盒子。
仿佛他是哪一个世家公子出来游山玩水,眉目尽是山水诗意,温文尔雅。
“小公子,若是天黑我便抱你上去采摘果子。”
苏明德一边蹦跳着上台阶一边回头说道:“疯子和尚严禁你帮我。”
万钧眯眼,笑:“我没有帮小公子,我只是抱着小公子上去而已。采摘的事还是小公子一力完成的。”
苏明德停下来,昂头挺背,思索一会儿后对万钧认真说道:“万钧,你可真狡猾。他们都说我总是闯祸,山长和太社里的经长总是对你交口称赞。那是他们没见过你使坏的样子,你可比我会闯祸多了。”
万钧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半点羞恼的情绪。
他说:“只有小公子看到我使坏,所以小公子千万不要抛弃我才是。要不然还有谁知道我的真面目后还会想要和我亲近?”
苏明德摇头晃脑:“行啊。你讨好我,奉承我,我高兴了,就不抛弃你。”
万钧猛地就蹿到了他的身后,青年的高大的身影顿时就将苏明德略为娇小的少年身躯笼罩住。
仿佛是踏入了禁区,被禁区里的主人牢牢盯住一般的紧迫感,苏明德后背一阵发麻,险些软倒。
万钧顺势一手扶住他,将猛然爆发的气势收回。
苏明德便觉得那股紧迫感消失,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再次站定,匆匆往前大跨了数步。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万钧在身后看着,不动不言。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