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人家是你哪门子妹妹?还有你家那位四爷,我们鸣儿又不是没人要了,非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我劝你赶紧走,挺个大肚子跪在这儿,你不要脸,鸣儿还要!”
赵雪yin说着便拉走麓鸣儿。
俩人才走出不远,后头的苏妍儿便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呻yin……
麓鸣儿愣了愣,犹豫着不再往前迈步。
赵雪yin知她心软,忍不住道:“农夫与蛇,当心回头被人反咬一口!”
麓鸣儿想起那女人从前的手段,便坚定了步子,朝前走去。
“不好啦!快来人啊!这位女士怕是要临盆了!”
后面的人一声呼叫,此时的麓鸣儿已来不及思考便转身跑向了苏妍儿。
羊水顺着苏妍儿的腿已经流到了地上,她惨白的脸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双手虚弱地抓着麓鸣儿的胳膊:“鸣儿……求求你……一定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要不要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麓鸣儿说着,已连同另外两名同学,将苏妍儿抬了起来。
校舍不远处的汽车里,阿星向车窗外张望着,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急忙赶上前去。
“出什么事了?”
“苏小姐快生了,麻烦你送她到医院去吧。”麓鸣儿见他上来,便自觉地想要走开。
苏妍儿见状,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虽然表情已十分痛苦,却仍在强撑着解释:“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肚里的孩子,和四爷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切都是我说的谎,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回到他身边……”
“苏小姐,我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不止是你的问题。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生下这个孩子。”
麓鸣儿的话,对执着于“求活路”的瘾君子来说,毫无作用,尽管腹痛难忍,苏妍儿依旧不肯放她。
一旁的阿星见状,也忍不住说道:“麓姑娘,她说的是实话,您误会我们四爷了。”
麓鸣儿闻言,顿时来了气:“没看到她有危险吗?我与你家四爷的误会,难道比这两条人命还要重要?上车!去医院!”
这话一出,没人再敢耽搁,众人合力,将苏妍儿抬上了岑家的汽车。
一路上,阿星开得很快,不出一会儿,汽车便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苏妍儿被担架抬着往产房送去,腹部的疼痛令她时不时地大声叫喊。
起初麓鸣儿还听不太清喊的是什么,到后来,她才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阿星,她说的‘抽一口就不疼了’,是什么意思?”
“咳!大烟瘾犯了。”阿星十分鄙夷地说道。
阿星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可她仍是难以置信地大吃一惊。
来不及多想,产房内的大夫便对着门外大喊:“家属!家属来一下!”
麓鸣儿二话不说便跑上前去。
洋大夫冷着脸,用蹩脚的中文对她说道:“由于产妇长期吸食鸦片,加之早产,胎儿很可能保不住,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麓鸣儿心一沉:“那大人呢?”
“我们尽力。”
话一说完,产房的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里头传来凄厉的哭喊声,麓鸣儿心情复杂地靠在医院的墙上……
会钢琴、会外语,从前一直尊处优的苏家小姐,如今怎会成了这副模样?
是她想的太过单纯了,鸦片这种东西,一旦沾上,损害的不仅是身体,吞噬的更是人的心智。麓鸣儿不禁想起,苏妍儿刚刚那番想要极力澄清误会的行为。
这事,当与岑牧野脱不了干系……
他以为,这事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便能恢复如初,却不曾想,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已经开始越走越远。
当岑牧野接到消息,赶来医院时,麓鸣儿便是用那样一种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孩子死了。”
她的眼角微红,岑牧野忍不住伸手去碰。
麓鸣儿抬手拍开,又强调了一遍:“快八个月的孩子,手脚都齐全了,可是还是死了!”
“我知道,鸣儿。但是你得高兴,那孩子不是我的。”
岑牧野近前一步,她便往后退去一步。
“果真是眼里只有利益和自己的商人。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今日我才看得真切。用大烟来威胁一个瘾君子,可算不上多高明的手段。”
她语气里的讥嘲,让岑牧野感到不快。
“我只不过让她说出真相。”
“真相?”麓鸣儿无奈地笑笑,“现下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回来。我想让你回来。”
岑牧野喉头哽咽。他有多想再抱抱她,听她再开心地叫他一句“四哥”。
麓鸣儿苦笑着摇头:“回哪儿?回不去的,四哥。”
岑牧野失望地笑了,盼着的那声“四哥”,疏远、冷漠,已经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