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口说道:“没,我还没睡,那什么,我想下楼找点水喝。那您忙着吧,我先出去了。”
“麓姑娘!”和叔忙上前叫住她,“你看,我这两日啊,腰酸背痛的,腿脚也有些不大灵便。阿星又不在,四爷这些文书想是着急要用,我看又是挺重要的东西,也不敢交给楼下那帮不靠谱的下人。想着麓姑娘要是现在方便,能不能劳烦你替我这老头子亲自去送一趟?”
“我去送?”麓鸣儿闻言面有难色。
和叔叹了叹气道:“哎,麓姑娘要是有事儿,那就不麻烦了,我回去贴张膏药,再把这东西送去吧!”
“哦不不,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送到哪儿去。”麓鸣儿着急辩解着,见和叔用手扶着腰,忙也伸出手去搀他一把。
“去哪儿司机知道,麓姑娘只要坐上车,把东西送到四爷手里就好,快的话连一盏茶的功夫都用不了。”和叔说着把手里的一个牛皮纸袋直接塞到了她的怀里,旋即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
“好……好吧……”麓鸣儿揣着怀里沉甸甸的东西,哪儿还忍心拒绝一个身体有病痛的老人,“那我先扶您回房歇着吧?”
和叔连连摆手催促道:“不用不用,快去吧,司机正楼下等着呢!误了四爷的事儿可不好!”
“那您这……”麓鸣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和叔忙直起身来,扭了扭那把老腰,笑道:“你看,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又不疼了,我得赶紧回房躺着去,省的一会儿又犯了!”
和叔说罢疾步出门下了楼,与刚才痛苦的模样大相径庭。
麓鸣儿看着那个迅速远去的背影,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心道,这老人家,恢复得也太快了吧!
藏在玉子胡同深巷中的一座私人宅院里,岑牧野正叼着烟与这一手的烂牌较着劲。
阿星走上前来,将一个大牛皮纸袋放到了牌桌上。
“嚯,没少拿啊四爷!”
“我掂掂看!呦,够份儿!”
“今儿若不把四爷这些赢过来,可谁也不许走啊!”
牌桌上的诸位,见着岑牧野今日这样衰的手气还如此执着的坚持到底,全都跟狼见rou似的眼放绿光。
岑牧野吐了口烟,笑道:“你们这就是捡漏来了!成心欺负我是不是?”
“哪能呢!四爷!没听过那句话么?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啊!四爷都不亏!”
“就是就是,指不定明日就有姑娘送上门来!”
“去去去,想赢钱就直说,我对姑娘可不感兴趣!”岑牧野说时,刚撂下手中那张牌,阿星便附在他耳边小声了几句。
“她怎么来了?”岑牧野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刚刚提及“姑娘”的那位,怯怯地摸了摸鼻子,才笑说道:“那什么,家里来人有点急事,我让阿星先代我玩两圈,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他。”
岑牧野话音刚落,在座的全都不乐意了,难得想指着他运气不好敲上一笔的,中途换人哪能成?
各个拿话压着他,拿手拽着他不让走。
“不行不行,真有事儿!要不哪天我做东,听戏、吃饭、仙乐都随你们挑!”岑牧野急于脱身,便用了各种条件交换。
“挑不行,全都包了我们才依!”
“对对对,否则你就别想走!”
岑牧野真是怕了这群见钱眼开的大爷了,忙妥协道:“得得得,全听你们的,行了吧!”说罢起身,拍了拍阿星的肩故意说道:“好好打啊,把这群赌虫赢了,爷回去单独再赏你!”
阿星自然乐不可支,其余的人也没法再横加阻拦,不过拿话揶揄了岑牧野一番,也就悻悻然放他去了。
岑牧野是小跑着出来的,出了垂花门,才特地放慢了脚步,踱步走进待客的南房。
麓鸣儿见着岑牧野过来,有些局促地从椅子上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岑牧野的语气极为平淡,几乎听不出一丝的惊喜。
麓鸣儿本想着如果能见到他,就同他说说学费的事,希望能从他这儿先借一点。可现在真见到了,反倒有些说不出口,她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和叔让我送东西来的,我交给阿星了,所以……这事儿办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果然是那“老狐狸”,岑牧野心中暗笑。
“先坐。”他按下她的肩,让她坐回椅子上,又拿起小圆桌上的水壶,一面给她沏茶,一面慢慢说道:“礼物喜欢吗?”
“太贵重了,用不上。”麓鸣儿连客气都不想同他客气,仿佛用这样的言语才能抗议他这段日子莫名其妙的消失。
岑牧野闻言一愣,总觉得她这话里带了些小情绪。给女人送礼这件事,他本来也没什么经验,头一次纯属歪打正着,而这一次用心送出的礼物反倒不能令她惊喜,岑牧野突然也有些灰心。
“哦,用不上就放着吧。至于学费,你不用Cao心,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就去找和叔要。”
又是把一切都交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