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死。”
愤怒的脸倒影在男人的瞳孔中，喘着气手指都在颤抖，柳昱从没想过，他竟然又会害怕他，这种印刻到骨髓里的感觉，洗不掉。
迟迟不给他答复，柳季川扯了扯嘴角，甩开他的下巴。
“废物！”
起身大步离开，一阵狂风从他身边掠过，窗帘随着飘动慢慢落下来，他的脸转到一侧垂眸，攥紧拳头，咬着牙发出咯吱响声，不甘心的令他窒息。
卫唯一的腿还有救，右腿比较严重，几乎是粉碎性骨折，错位，几个小时的手术很成功，把她的双腿都用石膏固定住。
麻醉过后，她渐渐转醒，病房的灯光很亮，敏锐的听到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很费力的睁开眼睛，她甚至不知道这个过程用了多久，总觉得又睡了一觉，灯光亮入瞳孔中，脑袋无力的转到了一旁，朦胧的看到有人在拿着削苹果器，毫不费力的划着苹果皮。
她突然预感着不妙，努力让自己清醒。
“睡醒了。”
柳昱冷漠的抬头看着她，他坐在轮椅上，将手中的削苹果器扔到了床头柜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卫唯一害怕的清醒过来。
“吃！”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上去，面前的人一副惊恐，努力的想要往后躲开他，病床上有遮挡的栏杆，她也躲不掉哪去。
“我让你吃！别他妈再逼我生气了，我真动手弄死你，老子现在忍着呢。”
“滚。”
“你说什么？”
“滚开啊！”
眼睁睁的看她眼泪涌出眼眶，甚至想拿着枕头去砸他，柳昱表情不可思议。
“你他妈拿刀子捅了我，现在还敢让我滚？卫唯一你不想活了！”
吼声让他嗓子都哑了起来，那枕头真的朝他砸过来了，急忙将苹果举高，才没波及到他第一次削这么好的苹果。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想让我现在弄死你？”狰狞扭曲着五官威胁，听到声音的医生和护士进来了，一个男医生跑过来推着他的轮椅。
“病人情绪不能这么激动，麻烦您先出去冷静一下。”
“干什么松手！”他腿疼的不能动，指着床上的人大吼，“我就是给你脸了，别以为我能放过你，你他妈……”
医生急忙制止，“您别吼了，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他被推了出去，护士轻拍着她瘦弱的背，细语安慰。
卫唯一抓住她的外套胆怯的问，“我的腿，腿还能好吗？我还能走路吗？”
“可以的，腿没事，好好休息三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不用过度担心。”
吴段大半夜提上裤子就来医院了，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急诊室里啃着苹果，关切的询问了一番。
柳昱不耐烦的骂了一声，“给我想办法，老子要给她教训！把我腿捅了三刀还敢让我滚？不知好歹的女人我要弄死她！”
吴段真不知道他情商低还是脑子有问题。
“柳哥……我不之前都跟你说过了吗，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像她身子细皮嫩rou的，经不得你那折腾，你温柔一点，她不就对你服从了吗？你粗鲁的吼她，人一急不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了，拿刀子捅你…肯定因为你不温柔！”
情绪突然冷静了不少。
柳昱生气的喘着气，狐疑斜眸看了他一眼。
“没骗我？”
“骗你我切腹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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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段基本了解了详细过程，只不过柳昱没跟他说过，她的腿是他打骨折的。
让他先不要去看她，过两天缓缓，情绪冷静下来。
都打上石膏了，就在医院的前一个星期也是输盐水观察病情，后面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她带回家照顾她了，这个时候才是时机，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对他改观。
柳昱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已经信心满满，吴段给他拼命洗脑，不能用暴力不能用暴力。
当然，回家的第一天做饭，她就把饭菜全掀翻到他身上的事，他也忍声吞气的不追究。
腿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走了，可还是疼的不行，大部分他都坐着轮椅，但照顾她不方便，抱着她去卫生间，卫唯一瘦的很轻，他还是几次疼的伤口流血。
“我不打你了，也不骂你，不凶你，今天能不能给我好好吃饭！”
卫唯一转头瞪着他，“你在博取我好感吗？还是想让我原谅你？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很让人恶心！把我腿打断的是你，现在让我养伤的还是你！你他妈脑子有泡啊！”
她第一次骂的这么凶，没有哭，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单纯的生气，把他做了一个小时的饭打翻在地上。
柳昱突然觉得好难受，坐在轮椅上往后一靠，捂住眼睛。
沉默很久，房间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