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兆鳞回答,他胸口痛得难受,想咳嗽,可一咳嗽又会喘不上气。
"那是必然的,这是你伤得最重的地方,几乎没一处好。"
大夫平淡地拉了兆鳞的被子,解开中衣,轻按兆鳞的胸部,边按边问哪个地方痛。
大夫也只是轻轻一按,可兆鳞额头都出汗了,再按他腹部,痛得他直皱眉头。
"你可真算是命大,一般人伤成你这样,再饿个两三日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大夫那幅模样竟像是有些惊叹。
"是吗。"兆鳞显得漠然,他是真以为自己会死的,这倒不用大夫告诉他。
当他人被带出来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所以当他醒来时看到管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时,他也才意识到他被放回家了。
"你以为呢?"大夫有些不满,脸转向站他身后的管事。
"我再开几服药,喝后你的胸口就不会那么痛,腹部的伤需要用药热敷,其他的外伤倒没什么,涂下药就行了。"
大夫起身,拿出笔纸在桌上唰唰的写药单。他有算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可以算药到病除,只要那病不是什么无药可救的。
大夫开了药单便离开了,管事送大夫离去,顺便去抓药。怀璧见兆鳞醒了,交谈了两句,也离开了兆鳞的房间。明泉留了下来,他想走也不行,兆鳞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诉求。
"你好好休息,其它的日后再说不迟。"明泉劝着,他也不问兆鳞是如何被抓走,被如何虐打,兆鳞能保住条命已是难得。
"明泉,我被抓走这几日,承昀找过你们吗?"兆鳞问道,他担心承昀,尤其是承昀不在这里,他真担心承昀出了什么事。
"找过,是朱公子通知管事,然后管事再将我唤来的。"明泉只得回答,如实说了。
"承昀知道是太子做的是吗?我失踪了得这么突然,他该是知道的。"兆鳞咳嗽了下,感到胸口疼痛得厉害。
"知道。"明泉拍了拍兆鳞的背,兆鳞背部都是汗水,他显然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像兆鳞被打成这样,完全是体无完肤,每动弹一下,都混身疼痛难耐。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不得。"兆鳞停止了咳嗽,抬起头看向明泉。
"你被太子的人送回来,人就丢在你家门口。"明泉说,他不打算保留什么,兆鳞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即使他不告诉兆鳞,兆鳞也会猜到他被放回来是怎么回事。
兆鳞果然愣了下,他单手紧抓住床柱,随后竟是个揭被的动作。
明泉被吓坏了,急忙抱住兆鳞不放。
"承昀呢?我要见见他!明泉你放开!"兆鳞挣扎,无奈他现在的气力根本比不过明泉。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明泉叫道,兆鳞根本不能下床,以现在的情况,他爬都爬不出自家门口。
"我不信,我不会平白无辜被放回,太子是真的想将我杀了!"
兆鳞身子一用力,又痛得直喘息。
"明泉,你扶我出去,让马夫备马车,我要去见见他。"兆鳞抓紧明泉的手臂,说得执着而坚定。
"再两日,两日后我带你去。"明泉劝着,他知道兆鳞的姓子,他是真的急疯了,难于去阻止,只能妥协。
"明泉,让我见见他, 或让他来见见我。。。。不能等。。。我等不了。。。"兆鳞弓身咳嗽,他不能激动,一激动就喘不上气,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兆鳞?"明泉见激烈兆鳞咳嗽得模样有些吓到,兆鳞就仿佛是要将心肺给咳出来一样。
"重林,去唤大夫!"明泉感到不对劲,急忙奔出门大喊。
大夫很快又被唤来,见兆鳞痛苦得弓身咳嗽,面如土色,直叫着:"让他躺下,快来两个人将他按住。"
明泉和怀璧一人按身一人按脚,让兆鳞平躺,大夫帮兆鳞推拿。兆鳞的咳嗽缓缓平息下来,他仰向的脸像死人般灰白,衣领处有血污,他刚呕过血。
经过这么一闹腾,兆鳞似乎也没了力气,他本就伤得极重,刚舒醒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随后便疲惫不堪的睡去了。
"明泉,不如去请下朱公子。"怀璧大概听到了明泉与兆鳞的答话。
"不行,那人该是有了自己的顾虑才会如此做,兆鳞能被放回来,他已尽力了。"
明泉摇了摇头,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不能将话说开,可兆鳞要是再这样折腾一回,还不把这半条命都弄没了。
"怀璧,你我与兆鳞朋友一场,多劝劝他,即使哄哄他也行,就他现在的情景,我看再勉强,半把月都都别想下床。"
明泉是知道兆鳞伤得重,可没想他发病时如此可怕。天知道被关押那几日,兆鳞究竟吃了多少苦。那太子下手竟如此狠,实在是始料未及。
第二十一章
兆鳞沉睡时,留叔带着大夫过来,管事领他们进兆鳞的房间。房间里只有怀璧在,正在帮兆鳞擦脸,见留叔带来一位大夫,便有猜到是怎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