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宝贝该再睡会儿。”
骆衍没有办法也没有Jing力和这个男人较真,只好睡下。
又过了六个多小时,阳光透过遮光板的缝隙已经能够隐隐约约透进来了。骆溢看了看手上已经调成美国西部时间的腕表,上面显示8点,日期却是,10月10号。
约摸一小时之後,飞机开始降落。
骆衍也醒了过来。
“我们到了。”随着落地感传来,骆溢对着男孩指了指窗外。
骆衍一时面对阳光不能睁开眼,他眯了一会儿,飞机在跑到上走稳後,骆溢帮他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
男人搂紧被他圈在怀中的孩子,慢慢开始解释,也算是陈述。
“宝贝,我调好的锺现在是11号的凌晨了,而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却是10号的早晨,现在9点。”
“时间真的很神奇,不是吗?我们从10号午时起飞,走过了短暂的白昼,又走过了短暂的黑夜,再见到曙光透过缝隙钻进机舱,过一会儿,天亮了,我们停顿下来,却到了我们起飞时的那天早晨。”
“时间改变了,我们赚了三个小时…也许是一天,它真的成功地倒流了,我说到做到,所以,小骆要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七苦 第三十章
美国三藩市。
唐老先生宅。
“骆溢,你这次来这边是打算带着他常住了?”唐老先生用第一道茶水洗了洗茶具,然後把泡好的第二道茶倒出一杯放在骆溢面前。
“我想让他在美国住一段时间,就在PaloAlto,环境很好,也方便,等他稳定点…”男人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小茶杯的边缘,他盯着那杯茶似乎掉进了自己的思绪里,“稳定几年後,我要带他到处走走。”
“你自己应该清楚,他现在已经十七了。”唐老先生又倒出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他的声音里透着股不容别人质疑的实事求是感,“我今早,就在你进门前才拿到的化验报告,很有可能骆衍的狼疮转移到了脑部。”
骆溢皱着眉闭了一下眼睛,碰着杯子边缘的指头用力过大一下子使得杯子失去平衡,差点翻倒了,茶水泼些出来,“不会,不会的。”
唐老先生见男人这样,颇有些无奈,“有很大的机率表明是。”
“多大的机率?”
“百分之七十。”
“那就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他不是!他不可能是!!”骆溢声调一下子拔高了起来,他很生气,但不知道是在气谁,“他会好,一定会!”
******
两人谈话的房间外,骆衍坐在轮椅上,他被骆溢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男孩不是不知道医生在和男人说什麽,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状况,很多东西甚至不用告诉他。
骆衍心疼那个男人,他很想结束掉一切,真的很想,他已经忍受不了那个人为他做的事情了。
男孩害怕如果有那麽一天他要是一直睡了不再醒过来,那个人,是不是会彻底疯掉?即使现在,男人已经疯了,但却不是彻底,他只要做得越多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
才被从飞机运输宠物箱里放出来的糯米!感觉到骆衍似乎不是很高兴,它凑到男孩脚边蹭了蹭,睁着两只颜色不一的杏仁猫眼看着他。
“小东西,你不会懂的。”骆衍对着糯米!苦笑了一下。
糯米!收了收它毛茸茸的尾巴,压在屁股底下,歪着头继续看着男孩。
“我後悔当时写的那些东西了。”骆衍声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如果我知道还会回来,一定不会写,不戳破,也不说那麽重的话。他现在只要我活着就什麽都给我,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我,很多事会不同,他会活得很自在也很好,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骆衍低下头,搭在他腿部的毯子上晕开了几滴泪水。
******
也就这会儿,骆溢和唐老先生开了里间的门走了出来,骆衍听见声,赶忙抬起头侧向不对着男人的那一面。
骆溢一边儿和唐老先生交谈着最後的一些事情,一边儿观察着骆衍的举动。他发现男孩感觉上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就快速结束了谈话朝那孩子走了过去。
“怎麽了?”骆溢在骆衍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抚上男孩的脸颊,“哭了?”
“没。”骆衍别过头躲闪男人温暖的手掌,说话回答也很简练,“眼睛里进了睫毛。”
“两只都进了睫毛?”骆溢笑问。
“是又如何?”骆衍还是侧着头不给骆溢一个正脸。
骆溢笑意更深,顺着男孩的话往下讲:“我的小骆睫毛真够浓密的。”
骆衍不想再说,他知道自己这傻傻的隐藏早就被识穿了,骆溢只是在逗他玩儿,他不想配合,不愿多说话也不愿多给男人一点希望和机会。
骆溢在骆衍鼻头上用手指刮了一下,起身推着他离开了。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