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手臂,睁开了眼睛。
袁子重第一映入他的眼帘,但是很模糊,他好不容易才打起Jing神来看清楚眼睛的人,发现一个有着花白胡子的老儒生,在正给他针灸。
袁子重高兴地说:“你醒了,喝不喝,饿不饿?”
苻云刚想要说话,一张开口,口唇好象烧着了一般。袁子重把上把水送到他的嘴边,一点一点让他喝下去。
苻云喝完水之后,说:“我……我是不是晕了过了?”
袁子重开玩笑说:“你睡得象一只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苻云无力地笑了一下:“我才是我的睡功,你……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袁子重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要再睡了,我武功低微叫不醒你,我这就叫他们弄些吃的。”
苻云见他袁子重离开,对那儒生说:“谢谢你!大夫!”
那儒生哼了一声说:“你活不过明天了。”
苻云也觉得自己全身发软无力,心中暗暗吃惊,说道:“没有关系,死多几次,我就习……习惯了。”
“你是一个怪人。”那大夫又给他扎了一针。
苻云痛得脚趾头的卷起来了,全身都在发抖,脖子的青筋整条抽起,眼睛的满是红血丝。
宁愿等死
回来的袁子重看到了,十分心痛,抱着苻云,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时,那老儒生反而生出厌烦的神情说道:“七爷,你不放手,我怎么替他医治呢?”
袁子重马上放开,改用手握着苻云的手。
老儒生看到了骂了一句:“孽障!”
苻云则看出老儒生的不简单,很显然,老儒生是一位能象长辈一样训斥袁子重的人,于是他问道:“小重,这会救命的恩公是谁?”
袁子重珍惜地看着他,说道:“他是我师父,叫翟商,他的医术在当今世上是首屈一指的。连太医也比不上他。”
苻云忍着痛对翟商说:“多谢,翟师父救命之恩。”
翟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谢我。我并没有救你,只是暂时帮你止住流血。这种杜鹃啼血,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毒。”
苻云说:“能为我止血,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我命该如此,生死不会太在意。”
翟商塞了一颗指头大的药丸进他口中,说:“这药可以保你六个时辰内不再流血,剩下的,你就准备后事吧。”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走出了房间。
咽下那味道有些酸苦的药丸,苻云回首打量着袁子重,发现自己最近每天都在这个人身边,反而很少的注意他的脸。
袁子重还如当初见到他那样,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庞。第一次见他,会被人这个的外貌迷惑。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人的内心与外貌相本不搭配。不管举止如何潇洒,优雅得就如同受过最严岢的训练一样,但他的内心总是充满了野心,从不喜欢按牌理出牌,天性就好象是喜欢破坏再重建,看似正常的脑袋当中总是蹦发出各种奇思妙想,甚至天马行空,做起来事,有时会不择手段,再下流,再无耻,只要有效就会去做。这个一个几乎没有Cao守的人,居然会时时为他着想,连他也觉得奇怪。
“你在看着我,想什么呢?”袁子重被他看久了,忍不出问出来。
苻云说:“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相处得来。”
袁子重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怔了一下,笑了笑:“说来也是,我和你真能相处下来,真不容易呢?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从小就是了,家里从上到下,见到我就如同见到鬼一样,避之不及。”
苻云看着他生动的表情,也笑了:“在我眼里,你就象青陀河。水面平静,水流清缓,实际上水底下暗流涌动,怪石嶙岣。不过,我就象天下的云,你平静也好,汹涌也好,清澈也好,怪石也好,我都能接受,因为云只会偶然投映在江面上,却终究是一个过客。”
袁子重眉头微蹙,说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不象平时的你了。”
苻云看了一看外面,已经是夜晚了,扭头对袁子重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的吗?那就不要成天让我呆在床上了,背我出去走一走吧。”
袁子重顺着他的意思,给苻云穿上厚的衣服,背上他走了出去。
因为已经是深秋,所有的树都已经落得光秃秃了,地上积满了厚厚的枯叶,脚一踩下去,发出沙沙的响声,那里枯叶碎裂的声音。
苻云伏在袁子重的背上,可以清楚地看得清他耳后的汗毛,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嗅到他那带点阳光味道的气息。
虽然,两个人没有说话,但他觉得从未如此贴近过,轻轻地理了一理袁子重的头发,他忽然觉得他的头发很象黑色的流水,把头靠上去,就如同浸在凝固的水里。
袁子重感到背后有异动,便问:“苻云,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坐一下。”
苻云摇了摇头说:“只是觉得你的头发,很有趣。”
袁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