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过了七八分钟,人才从里边出来。
韦至元看了看,眼睛通红,洗过脸了。
“不好意思,我大概是...应激反应。”周袈书似乎还是很不舒服,说话的时候语气微颤,身体不自觉的紧绷着,表情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似的,没等韦至元他们说什么,马上又说:“我出去一趟。”
人刚走到门口,又缩了回来,背对着韦至元三人,用右手手背遮住眼,就那么站在那儿不动了。
韩正都快当场吓成傻逼了,完全不懂得自己引发了什么事故,“陆今”那两字后周袈书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汗毛都快立起来了,真瘆得慌!
正巧有敲门声响起,韩正下意识的说了句“进”。
是对门的一个哥们儿,也是神经大条的一个人,根本没察觉屋里什么气氛,进来就扑头盖脸的兴奋说道:“周袈书,楼下有美女找,她让我告诉你她叫陆今,卧槽哥们儿你真行,这个真漂...怎么...了...”
对门哥们儿也看出不对劲了,一脸忐忑的看着韩正给他使得眼色,快速说了句“话传到了我就先走了”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关门离开。
周袈书还站在那儿不动,韩正憋不住了,一点点挪到阳台上往下看,看到陆今了后捂着嘴“卧槽”了声,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又从阳台上一点点挪回来,假咳了声,对着周袈书的后背小声说:“那个...她好像真的在下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袈书才开始有动静,这里的有动静并不是指他狂奔下楼,而是僵硬的转过身来,艰难的对韦至元说:“至元,帮我个忙。”
韦至元比那两人冷静多了:“你说。”
周袈书:“你去阳台把绿萝拿出来,然后下楼还给她。”
韩正:“???”
Hello,你是说绿萝吗,那盆你带着风里来雨里去,一天都不曾分离的绿萝吗?
韦至元也是一愣:“小书,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好你们当面......”
“拜托。”周袈书说。
不要星星
“拜托。”周袈书说。
能从周袈书嘴里听见这俩字也是难上加难了,韦至元没有再犹豫,去阳台把周袈书心爱的绿萝从阳台最佳位置拿出来,出门的时候特意对周袈书说了句“我真去了”,可周袈书一眼都没看那盆绿萝。
好像之前把绿萝当祖宗的那人不是他似的。
韦至元出楼门后一眼就看到了陆今,她那样的长相不让人注意太难了,是那种格外张扬而不知收敛的美,却偏偏透着一丝丝奇异的叛逆和脆弱,就像......像周袈书手臂上的那朵白色玫瑰!
“你好,请问你是陆今吗?”韦至元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过分的礼貌。
对面的女孩似乎没有像长相那样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她甚至还笑了笑,说:“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韦至元把绿萝递给陆今:“我是周袈书的室友,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陆今说了句谢谢,韦至元觉得她看那盆绿萝的时候好像满眼都是笑的,这和她的气质给人一种截然相反的错乱感,又奇异的和谐,韦至元本以为她会问周袈书为什么不下来,可她却问道:“你们宿舍在几楼啊?”
韦至元说了个五,又直接给他指了他们宿舍阳台的位置。
陆今看的十分认真,眼神温柔的不像话,韦至元顺着她的目光看,没觉得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周袈书并没有站在阳台上,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件晾着的衣裳。
“你需要我带什么话给他吗?”韦至元临走前又问了一句。
陆今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我会再来的。”
陆今抱着绿萝回到新家的时候,卫舒心正在给自己的老师的打电话,她老师和中大那边关系很紧,问一下陆今的复试的情况不是什么难事,见外甥女抱了盆绿植回来有些意外,等打完了电话才问她:“怎么那么早回来,没见到小书吗?”
“没,他害羞呢,还不愿意见我。”陆今看起来笑眯眯的,情绪很好的样子。
卫舒心:“...你确定他是害羞?”不是恨得要命怕一见面就把你锁起来揍一顿?
陆今:“嗯!不说我了,小姨你明天就要去医院报到了,别再收拾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
卫舒心当初为了照顾陆今辞了职,正巧去年有个师哥牵线搭桥问她愿不愿意到广州这边的医院来,加上陆今现在的情况,她索性卖了淮宁的房产转而定居广州,信心满满的想要开始全新的人生。
“行,一会儿你把洗衣机里衣服晾一下。”卫舒心确实有些累了,往沙发一瘫,又说:“复试那边我帮你问好了,不用担心。”
陆今挨着卫舒心坐下,抱着她撒娇:“谢谢小姨,小姨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姨。”
卫舒心被这娇撒的浑身舒畅,嘴上却装作嫌弃的说:“这一套留着对付周袈书啊,可不要过两天眼泪汪汪跑过来跟我说他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