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惨不忍睹。
后来警察立案追查,又牵扯出陆成林敲诈周家330万的事儿,陆成林这案子一时间成为东洲最大的刑事案件。
陆今说不清自己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绝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但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痛快和兴奋,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无限悲哀和恐慌,她竟然是这种人的女儿,这种接二连三的凶残的杀人犯的女儿!
她不是没想过把任慧的事儿捅出来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每次这个念头升起,她都会想起她母亲倒在血泊中瞪大的眼,她潜意识里是恐惧的,她太害怕了,任慧再无耻,可她终究都还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等等...等等!
自己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母亲的死亡场景?她...她明明是被警察告知后直接去了医院啊,她为什么会记得...她忘了什么!那是谁的记忆!卫舒云的死不瞑目的双眼清晰的仿佛就呈现在陆今面前,陆今的脸色白的像死人,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咚——咚——咚——”
突然地敲门声几乎吓停了陆今的心跳!
周袈书担忧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陆今,洗好了吗,我拿浴巾给你好不好,你忘在门外了。”
陆今气促的呼吸着,狠狠的搓自己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的说出了一个好字。
浴室的雾气很重,周袈书却一眼看清陆今表情僵硬的脸,他蹲在浴缸外捧着陆今的脸吻她shi漉漉的唇,把吻印在她眉骨、脸颊、鼻尖,他沉默着给予她无尽的温柔,试图用亲吻来温暖她的脸庞和心脏。
陆今的嗓音干涩沙哑:“我没事...小书,我没事。”
“我有事。”周袈书闷闷的,他眼中的焦灼异常明显:“陆今,你别这么吓我,跟我说说话,什么都好。”
陆今张张嘴,几乎马上就要把她满心的疑问说给周袈书听了,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只呢喃了句:“小书,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周袈书用厚厚的羊毛毯子把人包起来,擦干了放进被窝里自己抱着,陆今缩在他怀里,口鼻贴着他的锁骨吐息,轻轻地喘,似乎是格外迷恋周袈书身上的味道,闻到就觉得心安。
“小书。”陆今闭着眼喊周袈书,等他应了,就说:“我好像都忘了我小时候的陆成林是什么样子了,我一想起他就是他生气打人的样子,他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第二天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日复一日,没完没了。但我记得妈妈,小时候她看着外公外婆的照片流眼泪,说等我长大一些就带我回去找他们,后来挨了打,我和她说我们去找外婆,她说她没脸回去,当初离开家说好了的,福是她享罪是她受,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了。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她没鬼迷心窍跟陆成林走,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好,又或者,如果她当初生的是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儿该多好,那样就可以护着她,陆成林就不敢......”
“嘘——”周袈书哄孩子一样的拍打陆今的后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卫阿姨泉下有知,看到你凭借那么好的成绩考上了东大,又勤工俭学养活自己,一定和我一样为你骄傲。”
陆今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周袈书的安抚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被手机铃声惊醒,陆今简直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发被冷汗浸shi,张着嘴急促的喘。
周袈书不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叫声。
陆今拿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鬼使神差的就接了,好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似的。
“臭丫头!是不是你害的老子!”梦里的陆成林仿佛撕开梦境钻了出来,发出陆今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我告诉你,你赶紧给老子准备一万块现金!”
陆今听到自己异常冷硬的声音:“别做梦了,陆成林,你死定了。”
陆成林在那头咬牙切齿的骂:“老子这几天算是琢磨透了,何三儿那小子根本没见过任慧那贱人,他是怎么知道伍河那档事儿的,周越勤那老小子那么爽快的给钱,原来就是在这儿算计老子呢?你说我要被逮了,跟警察这么一说,他是不是要判个怂恿的罪名啊?!”
陆今突然笑了,是非常明显的嘲笑:“你去啊,陆成林,有人会相信你吗?”
陆成林明显是急了:“你他妈的认贼作父的贱人,老子才是你亲爹,敢不给我钱,老子去掘了卫舒云的墓!”
“你敢!”
陆成林似乎觉得自己拿捏到了陆今的痛处,得意的嘿嘿笑:“你看老子敢不敢!陆今,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死之前也要拉上他们周家的做垫背,我是真的会杀人的,你不是亲眼见过吗!”
陆今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我是怎么杀了卫舒云那个贱人的,就会怎么杀了姓周的老婆,等我杀了她,周袈书还会要你这个贱货吗?!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准备钱!要是你敢报警,老子就杀了姓周的一家!”
“要多少,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