袈书走了过去,把柜子上的水杯递到陆今手里,说:“喝完去洗个澡,厨房炖了鸡汤,中午我们吃鸡汤面和凉拌鸡丝。”
陆今Jing神恍惚,下意识的喝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留个鸡腿给我。”
周袈书顿时就笑了,是非常开朗的那种笑,陆今痴迷的看他,从不晓得她的小书能笑的这样好看,像一泓被晒得足够温暖的甘泉,她被这甘泉拥在怀里,被亲吻,被允诺。
被塞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她还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热水淋到疲惫的肌rou组织的时候她没忍住轻叹,对着镜子凝视着自己shi漉漉的苍白的面孔,怎么看都是非常不可爱的模样。
她的五官并没有随了母亲的柔和,反而呈现出一种很惹眼的不友好,传统来说正是在上一辈心里那种最不好的面相,美则美矣,但却过于艳丽空洞。
周袈书喜欢自己哪里?
甚至连她都不喜欢这个没有灵魂的自己。
吹完头发下楼梯的时候在拐弯的地方迎面碰上周袈书,他极其自然的牵住陆今的手,趁着没人亲她,是非常深入纠缠的吻,陆今被他弄得直喘,许久才听见他说:“柠檬味儿的牙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陆今被周袈书牵着去餐厅,告诉她爸爸妈妈都出去工作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和家政。
餐桌上的淮杞丹参乌鸡汤、汤面和小菜都准备好了,餐厅里的忙活着的是个四十来岁很是慈眉善目的阿姨,见人来了就笑呵呵的让坐下,热情的介绍这汤里都有什么,有什么功效。陆今招架不住阿姨那种急于喂胖孩子的热情,被劝着又多吃了半碗面,周袈书坐在他对面偷着乐,不时的往她碗里多添块儿rou。
最后半碗汤陆今实在喝不下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剩下,撑的直叹气,周袈书一言不发的把碗从她手里接下来喝了,自然地好像这事儿他做过无数次。
吃完饭后周袈书带着陆今去了顶楼上周母最爱的玻璃花房,三百六十度采光,四季恒温,郁郁葱葱,永远花开满庭芳,植物和鲜花的配合完美无瑕,现下开的最盛的是腊梅,黄色的小朵花,生机勃勃。
陆今就在腊梅的香气中和周袈书接吻,花房的沙发软的过分,让人一陷进去就没力气再起来,陆今心知肚明却又心甘情愿的陷入周袈书为她Jing心营造的美好生活里,醉的一塌糊涂。
周袈书的目光温柔的就像花房里的阳光,和陆今记忆里的他截然不同,陆今忍不住问:“小书,看见我和陈绰的那晚,在想什么?”
陆今一开始以为周袈书是少年贪欢,后来却隐约明白他是早有预谋,但她不明白。
周袈书的唇珠蹭过陆今的鼻尖,默默地回忆自己当时的想法——那个叫陈绰的不配吻陆今,从前的那些人都不配,他们的爱是一时兴起,是见色起意,是短暂的荷尔蒙运动,他们没有一个比他更爱陆今,他等不及了,也不愿再等。他是世界上唯一那个,想要托起陆今人生的另一半。
可周袈书什么都没说,只是吻她,呢喃着问:“陆今,做吗?”
陆今呆了呆,问:“这儿吗?”
周袈书的手钻进她的衣服里,笑道:“没人会上来的,只有我们两个。”
这一次的性爱中周袈书异常的温柔,温柔的陆今眼睛发酸,她在满室的馨香中被极尽疼爱,周袈书没有刻意折腾她,完完全全的顺着她的节奏给,在她舒服了两次后就自己撸了出来,收拾干净后把人抱到自己怀里躺着,一边亲吻一边说话。
陆今闭着眼抱着他,声音又轻又软的问他前两天去了哪里。
周袈书觉得怀里的这个人就好像只刚被捡回家的流浪小猫,看起来戒备心很重不停地伸着爪子,其实内里又软又怂,生怕再被丢了。
他就像摸猫咪幼崽一样的摸她头发,说:“我去了广东参加中山大学的面试,八年本博连读的临床医学,你男朋友将来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高兴吗?”
陆今嗓音有些哑:“北大医学部的八年制更好。”
周袈书能感觉到怀里人微微颤抖的呼吸,笑了笑,说:“北京天气不好,春天多发沙尘暴,冬天又很干燥。广州好啊,我们可以去吃早茶,你可以一直穿你喜欢的裙子。我们在那边买个房子,不用很大,但一定要有你喜欢的开放式大阳台。我们还可以养一只狗,生两个孩子,如果是一对像你的双胞胎女儿就更好了,等她们长大了就带她们到北方看雪,她们一定会高兴的滚成两个小雪球。”
陆今在周袈书怀里默默地流眼泪,一抖一抖的说对不起。
周袈书用下巴蹭她的发顶,温柔极了:“不用对不起的今今,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并没有多么迫切的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我做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自己,是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没有冬天的南方,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你”。
陆今哭的停不下来,埋在周袈书怀里瓮声瓮气的回:“生不出双胞胎怎么办?”
周袈书悬着的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