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麻麻的拳头,舒缓有秩地砸向安容的双腿,筋骨间一阵舒坦。阿七知道自己的身份,若不主动贴着主子,讨好主子,只怕很快他就会被主子忘却,阿七真真切切地喜欢这个如玉公子,因此,更得尽心尽力讨好他才对。
安容神色有了丝微动,伸手把阿七攥到了身侧,阿七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边,怕挤着安容,屁股只敢沾了一小块地方。
“大年夜前一天,为什么偷偷猫在门外?”安容一边伸进去揉搓着这人干瘦的身子,一边问道。
阿七抬眼,闪出一丝光芒,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睡不着,不知不觉就到你这儿来了。”
“怎不进来?”
阿七心儿颤,羞怯地解释道,“不敢进,怕扰了你。”
安容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随即一把拂开阿七,力道很大。
阿七屁股着地,有些吃痛,瞧着这人闭眼假寐,只得叹息声,到底是个无心的人啊,刚才的稍稍欣喜很快消逝。又爬了起来,给安容捏着腿。
“不必捏了,下去。”清冷的声音。
阿七无事可做,去大堂里转了转,乌泱泱的一大帮子人围在一起玩骰子,好几个姑娘们也站在一旁,看个热闹,阿七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居然看见了阿生也在玩。不用猜都知道,是这帮人起哄让他玩的,他那脑袋哪里有这些人转得快,还不是只有被他们狠扒下一层皮的份儿。想着阿生这人虽傻气,但心眼好,阿七于是拍了拍阿生的肩膀。
“我找你有事儿,别玩了。”
阿生本来就是被这群人硬推着玩的,这下傻笑,挠挠头,“我不玩了,阿七找我有事儿。”
众人哪里肯罢休,言语间自然又把阿七跟阿生那档子事儿提出来说了又说,阿七听着不耐烦,面上狠狠瞪了他们几眼,拽着阿生就离开人丛。
“阿七,你小子装什么呢,你就是跟这傻大个睡了,大伙儿说对不对!”
众人附和,“对对对,看样子肯定不止一次了哈哈哈哈哈哈。”
yIn邪的笑声刺激了阿七,脑子一热,竟然说,“我就跟他睡了怎么着,你们平时干的那些勾当还少吗!这馆子里,被你们睡过的小倌不少吧!谁又比谁高贵!”
突然,人群中安静一片,阿七以为是自己的声势吓住了他们,谁知一转头,居然看到了安容。
阿七当时就一个念头,这人不是在楼上睡觉的嘛?还有就是,他完了。
果不其然,安容走了过去,本来在玩骰子的大伙都屏住声,直呆地看着安容越走越近,然后一把拽住阿七的胳膊,往后院走。
此时的河水还是透骨的凉,冷冰冰,阿七被安容赶到了河边,踉跄倒地,样子极为狼狈。
“洗!里里外外洗干净了!”
阿七没有动作,傻傻地坐在地上,眼皮垂下,一点反应没有。
安容真是怒了,走上前抓起阿七的手就往水里按,冰冷刺骨的水,阿七反抗了几下,这人还是死死按住他的手,一会儿,阿七觉着自己的手冻着麻木了,浑身发颤,心里抖落一地冰渣子。怕了暴怒的安容,阿七只敢低咽了句,“冷……”
“刚才哪只手碰到的!”
“伶公子……”
“哪只手拽的那个gui奴!”
“右手……”
安容抓起阿七的右手,死命地搓,仿佛这手多有不洁。
本来就因为冻疮红肿破皮的手,此刻变得更加糟糕,可安容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阿七的手被搓得又麻又肿,安容才罢了手。
阿七像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左手包着右手,安容瞧着这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心又软了,懊恼起刚才难控的愤怒。可是,这人刚刚在大庭广众下说的那一番话,虽知道他是骗人的,那也听着不舒坦;还有他拽起那个gui奴的衣袖,着实刺伤了安容,一口气上不来,堵得慌。
“下次还敢吗?”
阿七抬眼,不屈的小眼神诉说着无言的怒火,然后很快这火又灭了下去,垂下头,沙哑着嗓子说了句,“不敢了……”
昨晚阿七并不曾注意,这会儿二人的手一番纠缠,阿七才发现,安容的右手落下了伤。
“你手怎么了?”
安容冷睨一眼阿七,没有理他,而是走上前,顺势坐到了地上,直直盯着阿七,瞧着他下垂的眼睑,再看到他红肿的小粗手,喉咙一紧,恨不得再此处办了他。把阿七的手一把拢过来,自己的大掌包裹着他粗糙的手,阿七感受到源源的热气从掌心传到心坎里,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不是说去厨房给我做饭,怎跑到大堂里去了。”
阿七没理他,头偏向一旁,看都不看他。
安容知道这人耍起了性子,威胁道,“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衣服扒-光,在这儿上了你。”
阿七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很低,“离中午不是还有一会儿……”又倔强,又无奈。
安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