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纱布来。
“小伤,没事。”Bernard说,一拖一拖地走到吧台旁边,看着承颀,“康先生,你认识初夏是吗?”
“你说刚刚跑出去那位?他叫Summer……呃,至少谈生意的时候都这么叫,大概就是你说的初夏吧。”承颀回答,“他在GHK上班,好像是市场兼当翻译……怎么,你们认识?”
“GHK……”Bernard默念。
好像是加拿大那边的外企?白痴,只想到法国企业,却忘了魁北克也是说法语的。
“我要找的人,就是他。”Bernard对承颀说。
承颀愣了下:“这么说,倒是要恭喜喽。”
不过见到就跑,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而且Bernard怎么说也是受伤了,虽然不是重伤,但间接肇事者竟然也不回来看看,可见内心怨气不浅啊。
醋缸终于少了点醋意,开始有了些同情——看样子大家都是禽兽过来的,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那种傻瓜。而辛苦的日子,还长着呢。
可Bernard明显并没有想着将来的艰苦云云,只是重逢,便已足够令人欣慰的了。能够找到初夏工作的地方,能逮到他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兴奋的他当然无法在酒吧待着,草草为伤腿上了药,就拖着跑了出去。单手开车,另只手给相熟的侦探社打电话,还直接打电话给上司辞职,吓得对方从床上直接滚了下来。
然后托商场上的朋友,让他把自己介绍到GHK去。薪水什么的都无所谓,先进去再说。
忙了大半夜,终于无事,才感觉到刮到的部位疼痛无比,似乎有点肿了,连忙吃两片消炎药,以免在关键时刻生病。
躺在床上闭上眼。他终于见到他的小初夏了,真好。
26
下过雪,第二天并不算很冷,被羽绒服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可疑人物来到GHK门口,向里面看去。
这一层都是GHK的部门,便有人看他觉得奇怪,到他面前:“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可疑人物脱下帽子拿下围巾,一张明显的外国面孔出现在那人眼前。
即使是国际性的大城市,就算是外企,大多数的中国人看到外国人都会有些拘谨心态,也会客气很多。那人愣了下:“Hello, what ……”
这外国人当然就是Bernard,他微微一笑:“请问市场部在哪里?”
问明位置,Bernard多少有点紧张,慢慢走过去。
中央空调,门就都是开着的,Bernard站在门边,看着里面。
一眼就看到坐在电脑前面不时打电话的初夏,浅灰色的毛衣衬得身形纤细,修剪整齐的黑发垂着盖住眉毛,长长的睫毛半垂,嘴唇粉红,让人想咬上一口。
和昨天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小男生成熟了好多,像是小白领了。
坐在他身边的女同事靠近过来,拿着一沓纸比比划划,似乎在说着什么。初夏眸光一敛,唇角翘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Bernard心里酸酸的。在初夏对自身魅力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就清楚他的男孩对他的同胞杀伤力有多大,所以总是阻止他和其他人太过接触。如今初夏成熟这么多,吸引个把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他对其他人露出笑,看呆之余,酸水也一直在冒。
他毫不掩饰的眼光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就有人低喊一声:“啊,小for!”(fner简称)
众人都看向门口,先是被门口这非我族类的家伙震了一下,然后才想到要询问。
没有人注意到初夏的表情不对,除了Bernard。
他紧紧盯着初夏,生怕他再跑了。所幸初夏只是呆了一会儿,接着低下头继续做他的工作。
“大家好。”Bernard一口流利中文把见过不少老外的在座各位吓了一跳,他浑然不觉,“我叫白禾,禾苗的禾。昨天求职成功,以后应该就是大家的同事了。我在技术部。”
百合?白鹤?
在这种情况下,初夏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Bernard很懒,懒到直接用名字前两个发音当作中文名的程度。不过这名字……也太诡异了吧?
B市外国人还算是有个小圈子的,像Bernard这种技术人才,结交的也大多是同行,而且大多都是外派过来干两年就回去的。他主动提出要辞职换工作,当然容易。
不过像他这样不先去见老总或者去人力资源报道,直接杀到市场部门的跳槽者,估计就这么一号了。
他进门,一边回答大家好奇疑问,一边缓缓走向初夏的座位。
“白先生,您中文说得真好,来几年了?”有人好奇地问。
“在香港八个月,在B市有两年半了。”Bernard回答,引来大家一阵赞叹——中文的难度是公认的,能在短短三年多说一口流利中文,只有些许外国口音,实在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