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完了,又看了看站在身侧给他摆了几天臭脸的罗富榕,心说也是时候跟他谈一谈了。
“怎么,恨我?”
“不敢。”罗富榕闻言立刻面向滕延康,边答边低下了头。
“哼,恨我趁他尸骨未寒就占了他的位子?恨我没有把他带回来?”滕延康说着站起了身,几步来到罗富榕的跟前,仰脸对上了他的视线,果见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
罗富榕紧咬着后槽牙,面对滕延康的责问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少年因着身高的不足微仰起了脸,他的双眸读不出任何讯息,就像一汪死水。
滕延康见罗富榕什么也没说,还偏移视线,似是不愿与他交流一般,于是用三指捏上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
“我也恨,我也恨自己带不回他,我对自己的痛恨,绝对要比你多!我爱了他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想着摒弃一切前嫌跟他在一起...他人就没了!我连尸首都没抢回来!呵......这个位置,我根本就不稀罕,可是它会为我增加很多便利,会成为我复仇的利刃。你可以继续跟我闹别扭,但这除了会阻碍我为韩慕辰复仇的脚步以外,毫无他用。”滕延康心说该说的他都说了,如果罗富榕不愿为他所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又坐回了椅子上,准备把剩下的那些资料看完。
“你,你不能拿守边军的性命开玩笑...上将......三王子说,如果没有守边军,方圆世界的百姓就要生灵涂炭了!”罗富榕的内心其实早就开始动摇,因着滕延康的一番话,虽然心里已然服了软,嘴上却仍是不依不饶。
“他重视什么我岂会不知,明明知道有危险,还是飞也似的跑回边城...”滕延康说着不觉哽咽,手中的纸张已经被攥得褶皱不堪。他猛吸了几口气才将眼中的泪逼退回去,他现在没有悲伤的时间,不是吗......
罗富榕看着滕延康极力隐忍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上将...我给您端碗元宵来吧...”
“我不想吃...没旁人的时候就叫我小康吧,你一喊‘上将’,我就觉得是在叫他......”滕延康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罗富榕,眼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后从墙边的柜子后面抽出了一个档案夹。
“这是三王子整理的资料,虽然我不清楚里面的内容,可是希望能派上些用场...”罗富榕说完不觉有些脸上发烧,他会不会立场转变得太快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随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捉虫)
黑色的文件夹里夹着厚厚的一叠纸张,滕延康翻看了一下,基本都是一些简报。报纸的边缘均是被裁剪得十分整齐,而后平整的粘贴在白色的A4纸上。
简报的内容五花八门,都是些没什么关联的时事,滕延康直觉内里一定藏着什么玄机,所以耐着性子翻找着。心说韩慕辰果然小心谨慎,这个文件夹即使被发现,也会被人当做是掉落在那处的,任谁也不会起疑。
因为是抱着目的性在翻找,所以滕延康终是在两张A4纸的中间找到了夹藏的几张纸,心下大喜。
因着在孤儿院上课的时候,滕延康看过韩慕辰的笔记,所以认得他的字。
纸上是韩慕辰的手写字迹,将军中情况分析得一目了然。他的字还如当年一般狂狷不羁,不过如今的一笔一划之间似乎还透露着一丝刚毅的魅力。
付鸿德是激战派,他总想着将魔物完全歼灭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付朗不愿忤逆他的父亲,却也有着自己对局势的想法,所以在战与不战之间摇摆不定。
裘星海是最好的杀人工具。
邵砷是最好的贴身保镖。
左和同是韩逐安插在军营里的眼线。
葛良是四臣之一葛震的小儿子,脑力极好,却是一颗不太稳定的棋子。
廖正阳参加过第一次对魔大战,他在北边的家人都被魔物残杀了,所以在战场上是一头猛兽,且极善带兵。
哼,怪不得他差点儿碰了自己,韩慕辰却只是明神暗降的在军衔上做做文章,施以小惩。
冷凐眉被单写在了一旁,在她的名字低下还画了一颗糖果。滕延康看到此处,不觉弯唇浅笑,想来韩慕辰是顾及着糖糖,想确保冷凐眉无恙。
韩慕辰在罗富榕身上付诸的笔墨最少,却是让人立刻就对他放下心防。
‘性命可托’。
单这四个字足以说明罗富榕在韩慕辰眼中的重要性和可信程度。
滕延康看完后就拿着资料到阳台上烧了,跳跃的火苗和扑入鼻中的焦糊味道令他猛然惊醒。
难道韩慕辰随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些材料竟是他早就为下一任准备好的吗?
椎心之痛令滕延康苍白了脸色,他进屋后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之后开了口:“你出去吧,我不太舒服,想要休息了。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要让人靠近独楼。”
罗富榕眼见滕延康脸色惨白,想说些什么,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