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我警告你,你再笑我就骂你!”
一路顺风。
发完,辛桐长舒一口气。
窗外落下稀疏的雨,是水色的,击在别墅外那几个买来后未曾打理的小花盆,叮叮当当。
作为应对,辛桐见一次打他一次手背,顺带问他要检讨。
辛桐憋不住,埋在他膝上笑得花枝乱颤。
将外出的大衣和两人的鞋收拾妥当,辛桐坐到沙发看综艺,季文然去冰箱里拿了一堆布丁扔到沙发,自己坐到她身边。
辛桐没吭声,心想闲的没事就和季文然聚一起吃淋巧克力酱的奶油冰淇淋,不胖才怪。
季小公主可做不了重活儿,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辛桐的体重隐隐有超过季文然的趋势了。所以白天没事的程易修就跑来帮忙,把打包好的箱子挪到后备箱。
他整个人压下来,像抱一只熊布偶似的,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他撑起身子坐好,手指狠狠捏了下她的脸,用了十足的力气,辛桐怀疑自己脸不肿也要红。
明明大家一起自暴自弃吃甜品,凭什么男人还是瘦的跟青竹一样,而辛桐每早醒来摸摸脸都感觉面颊在膨胀。
“你留我们三个互相盯对方吃饭有什么意思,要能看对眼早好上了。”程易修认真地看向辛桐,把微甜的鸡尾酒推给她,在冬天喝
她在临近起飞时,给那个她又爱又恨又唾弃又感激的男人发了个消息。
辛桐鼓起嘴,面皮僵着不笑,也眼睛亮晶晶的,笑意都要从水淋淋的眼珠子里决堤了。
辛桐往他怀里挨了挨,消瘦的躯干温暖柔软,身上有淡淡的木香。
还未那事儿生气啊,我都没罚他,辛桐微微鼓起嘴,开始觉得小公主骄纵过头,易修被罚写十万字检讨书,江鹤轩被流放,他屁事没有还成天生气。
“我好喜欢你。”
她原先预备打八个字,后面四个字是——等你回来。
她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与江鹤轩,没有比这一连串的省略号更好的结局。
“文然。”
自那之后,程易修每逢见面先捏捏脸。
“那你打吧,”他轻声说,耳根微红。
昨日午后程易修跑来找辛桐,手一伸便去捏她素净的脸蛋,笑着问她是不是长胖了。
“去你妈的,你骗我的时候我还在被窝偷偷哭了。”
倒水喝的季文然正巧回屋,兀得“失手”砸掉手中的玻璃杯。
辛桐嫌痒,一手高举着布丁,一手拍着他的胳膊道:“松手,季文然!再这样我打你了!”
最终,江鹤轩离开那日,辛桐没有去送。
他拨弄着她毛茸茸的发丝,低声问她:“小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季文然突然脸红。
“这种事不太好说,”辛桐道,“看你表现?”
辛桐打趣:“不了,我爱惜身体,怕你采阴补阳。”
一个冷言冷语,一个带讥带讪。
她正巧选在同一天退房搬家。
程易修笑眯眯地看向他,“怎么,你个太监还眼红啊。”
让她收鞋的娇纵模样,果断扬起头,由下往上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正常上下班,和萧晓鹿出去逛街,看程易修的乐队表演,偶尔傅云洲和程易修会跑来吃饭——鉴于三个男人一起吃饭的画风奇诡,辛桐通常会选择躲在厕所或厨房,直到他们差不多结束才冒出头——除去吃多甜食导致发胖外,其余部分相当愉快。
他撇过脑袋,冷笑一声:“程易修,在我家麻烦你注意点。”
四个字。
于是她删掉了后头那四个字,只有留前头四个。
程易修一边搬东西,一边怂恿辛桐搬到自己家住。他为此给辛桐罗列了一堆好处,明里暗里挑拨离间,大意是季文然那个没用的死宅男,居然让你做饭,我就不一样了,我都是点外卖。
辛桐佯装周围的幼稚鬼全是空气,只管低头刷微博。
辛桐随手拿过一个,揭开塑料盖道:“就是你,一边骂我胖,一边让我吃。”
恩恩怨怨,终化为一场大雨。
转念一想,自己何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等他回来,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他分别数年,还能如一地爱自己。
尾声(二)
“不准笑,”季文然嚷嚷,“你他妈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嗯。”
恰如被寒潮侵袭的新安,打暖意融融的屋内朝外看,入眼的不过是一层水雾,食指轻轻一划,水珠眼泪似的流了下来。
难以想象,借住在季文然家中的一个月,的确什么也没发生。难为程易修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忧心小公主近水楼台先得月。
辛桐学着他先前的模样,趴在他腿上,扬起头道:“那你骂吧。”
季文然瞪她,伸手去挠她的肚子:“不吃还给我,一天天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