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着他往下咬一口。
“别闹。”辛桐声音闷闷的。“我不太舒服。”
“怎么了?”
辛桐不想说,便又问:“你什么时候回——”
话还未说完,程易修就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廓,“见了那么多女人,就你是赶人走的。”
辛桐被他咬得不由皱眉,语态似娇似嗲地抱怨,“疼。”
“所以下班后干嘛去了?”程易修不依不饶。
辛桐老老实实回答。“跟我妈吃饭。”
“打车?”程易修道。“那干嘛不让我送你去。”
辛桐顿了顿,说:“江鹤轩送的。”
“草,你让我回去害我在门口等那么久,就是为了跟那个小白脸去吃饭?”程易修骤然拔高声调,吵得辛桐耳朵一阵嗡嗡响。
“你怎么遇见他的?”
程易修撇撇嘴,不屑道:“他今早开车跟踪你。”
“打架了?”
“没。”程易修冷哼道。“他也配。”
辛桐没说话,百感交集。
自以为贴心的人突然露出另一番模样,还涉嫌jian杀自己……爱恨之间,最为闹人。她向来不是爱憎分明之人,感情上一旦有了交集便会与那人拉拉扯扯,不然早一脚把程易修踹出去了。
“你别理他,傅云洲也是。”程易修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辛桐。
真是孩子气的话啊。
辛桐也抱住他,手指缓慢地拂过他的背脊。
“易修,”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你知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折返来找你。”
此回换程易修不吭声了。他心底的答案是辛桐喜欢自己,就像他现在想抱紧她不放。
“萧晓鹿和我说了你的事情,还有傅总的。”辛桐停滞片刻,仰面在黑暗中去判断程易修的表情,“一时间酒Jing上头就冲动了。”
“你可怜我?”程易修声音低沉。
辛桐摇头,“是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易修,我妈也是小三,给不同的男人当过情妇。”呼吸缓慢归于平静,话说出口,并不如想象的般艰难。“我爸很早就去世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我妈就拖着我到处……反正……其实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有手有脚的,只不过辛苦些,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好去说什么,毕竟是我妈。”
她那样的女人就是要叫男人来养活自己。
辛桐继续说:“实话说,当时喝的有点多就热血上涌了,想要是我不把你拉走你会很难过吧。”
“还好,习惯了。”程易修低头,亲吻她头顶的发旋。
“小时候每到家长会我都希望我爸能突然出现……蛮异想天开的,我小时候有点蠢。”辛桐笑笑。“后来我发现,哪怕我现在二十几了,心里还是有一部分是那个等父亲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易修,我们这一生可能注定兜兜转转,要花很长时间才会惊觉,我们一直所抵抗的东西……从没变过。”
程易修想起那个梦——迂回的走廊、散发霉味的楼道、水声和老式瓷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把搪瓷盆给狠狠扔下去。就像是辛桐心里那个垫脚张望着父亲的女孩儿。
“易修,要是你想有我陪着,我可以和你一起住。”辛桐说,“但你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儿,总有一天你要回去的。”
“傅云洲让你来劝我的?”
“也不算,”辛桐道,“他让我照顾你。”
“一个巴掌一颗糖,他惯会这样。”程易修冷哼,随即又软了口风对辛桐道,“那你搬去跟我一起住。”
早些离开这个梦魇之地也好,先与他同住,顺带物色新居,辛桐想着应下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程易修忍不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死死抱着辛桐,贴着耳朵哈气:“桐桐……”
“嗯?”辛桐耳朵发痒,身子往外缩了缩又被他使劲缠了回来。
“我好喜欢你。”他说此话时,清澈的双眸盛着她的身影。
话太温柔,真心与否……不重要了。
哪怕这段情缘如露水般短暂,此时此刻,令人义无反顾啊。
辛桐想说什么,话却梗在咽喉吐不出,当她想清楚要开口时,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将要吐出口的话。
她接起,对面传来一个虚弱的男音:“喂……辛桐吗?我季文然。”
“啊?我在!”
“我需要……药——”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喂?喂!”——他怎么了?
程易修坐起,问:“谁的电话?”
“季文然。他让我给他送药。”辛桐看着时间满脸困惑,十一点?他认真的?
她又想到方才砰得一声响,不安地给林昭昭打电话,幸好这个泡在酒吧的夜猫子还没喝昏过去,接了电话匆匆忙忙地应下,准备去季文然家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确定事情有人接手,辛桐才放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