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太调皮,别扰了阁主清静,等阁主身子好了,再带过来给阁主看看。”
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外面进来,到青云脚边咬住青云衣摆扯了扯。青云低头看着白狐笑了笑,蹲下身子抚着他柔顺皮毛。
看到白狐,素风怔了一怔,道:“可是那只小白狐?已经长成大狐了。”
“是,阁主,这就是你当年养的那只小白狐。”他用力将白狐抱起,“你离开时,他经常会来阁主房间到处转悠找阁主,别说,阁主这一离开就是三年多呢。”
是啊,三年多,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难道就真的错过了吗?
他将缠着绷带的手放在眼前看着,伤口早已不痛,只是却又好似很痛,且痛的位置不甚明确。
文卿终是来了素风这里,他在捻梅苑坐了许久,直到过了晌午方离开。
他走后素风便一直坐着出神,他想着文卿说的话。
他说:“阁主,许久不见。”
他说:“有些话我总想和阁主说,我想说的是皇上。”
他说:“大概是一年前,那是云朝大军刚攻入宣朝都城,那日战役很是惨烈,宣景祺带着宣朝仅剩将士宁死不屈,皇上本来是想智取的,可是刚攻破城门,皇上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提着剑冲入了敌军中。他当时的样子就好像疯了,见人就杀,云朝将士拼命想冲过去保护皇上,可是奈何皇上当时已经被敌军包围了,根本冲不过去。皇上当时就像一心求死,不管是否会有刀剑砍到身上,只一心杀人。后来在被人救出来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直到后来皇上伤好将自己关在房中半月,不见任何人,半月后他出来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叶素风,也不会再有!’那时我方知道,他原来是记起你了,只不过也忘记你了。”
记起了,也忘记了。
素风其实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
穆歌,真的是不愿再要他了,他回来晚了吗?他真的来不及了……
文卿后来又说:“他后来就真的好像不记得你了,从不提起你,别人提起他也不在意,皇上他不容易放开了,阁主……”
是啊,他放开了,可是他放不开。他该如何放开,就这样老死不再相见,或者见面便如萍水相逢,道一句:“好巧。”
他本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因他觉着穆歌除了爱他不会再爱别人。他从未想过,他不爱别人,也可以不爱他。
他晚了……
☆、137 相见如路人,再无以后
夜已深,穆歌却还在寝殿批阅公文,他看着手边还剩的几本公文,揉了揉额角。
他低头瞥见放在奏折旁的玉簪,出了一会神。玉簪如原来相差无几,只有中间部分被一块印有祥云图样的金箔包裹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命人将他修好,明明是自己摔的,可是在看着碎裂的玉簪,总觉烦闷,想着丢弃,却又鬼使神差的命人去修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公文。
合上手中一本,习惯性的去端旁边茶杯,茶杯却被一只手递到面前,他没有抬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又打开一本公文接着批阅。
他突然想起那双手有些熟悉,骤然抬头,一个俊美容颜撞入眸子,他愣怔一瞬,面色变的有些不善,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如何进来的?小宁子呢?”
素风静静看他,道:“你让他出去后我来的,我有这个。”他将手中令牌放到穆歌面前。
穆歌凝眉看着他手中令牌,伸手拿过,没有问他是如何得来的,因他知道那是他给他的,只是如今他不需要了。
他没有再看他,将目光转回到公文上,淡淡道:“朕说过不允你再进朕寝宫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走吧。”
他继续看着公文,许久没听到动静,他疑惑转身,突然被素风拥在怀中,他愣了一瞬,用力想将他推开,他将他拥的更紧,穆歌刚想发怒,便听他在耳边低声道:“穆歌,让我抱一会,最后一次。”他将头埋的更深,一声似悲凉叹息传进他耳中:“让我抱一会,我便离开。”
穆歌没有再推开他,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的温度。
此时虽是盛夏,可他却感觉素风在颤抖,他柔软的唇就贴在他的肌肤上,有灼热触感。
闻着久违的熟悉味道,素风越发觉得心痛,他不要他了,他静静闭着眼睛,缓缓道:“你不要我了。”
是的,他不愿再要他了,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抱着他,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穆歌,你怎可不要我了?
他该如何问他?他不知,也不能问。
素风就这样抱着穆歌许久,穆歌感觉他身上温度越来越高,皱了皱眉,将他推开。
他看着面色泛红的素风,眉头皱的更紧,将手探上他额头,好烫的温度。
他竟发着烧,他记得他从未生过病,如今这是怎么了?穆歌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