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本以为必死了,却被突然赶到的沈连止和宫楚寒救了,只是光养身子就用了三年多,不知穆歌如今如何?
他们进城时刚好赶上拂笛迎亲队伍从身边走过,素风看到了骑在马上一身大红色喜袍,风度翩翩的拂笛,愣了一瞬,眼神微暖。他缓缓归来,没想到竟赶上拂笛与青渊的喜事。
他对着身边良玉淡淡出声:“跟着迎亲队伍。”
“啊?”良玉不解的看向他,见他许久不语,想着他该是不会理他了,便没再多问,慢慢跟在迎亲队伍后面。
迎亲队伍停在叶府门口,拂笛笑意盈盈走到轿旁,温和对着轿中人道:“已经到了,我扶你下轿吧。”
轿中没有任何反应,他掀开轿帘弯腰进去将身着一身大红新郎喜袍的青渊扶出。
他面上满是温柔笑意,故意忽略青渊眸中愤怒。
青渊无力由他扶着进了叶府,走进大厅,看着满堂喜庆和贴着的大红喜字,心中有着愤然,还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似股股暖流在体内流动。
他昨夜被拂笛下了药,今天一早便被人拉起来梳洗装扮,他想反抗,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手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任人摆布,眼看着被人塞进花轿。
他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后来便知道自己着了拂笛的道了,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拂笛无数次,可是拂笛却听不到,生气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被拂笛牵着站在厅堂中,看着满堂宾客,还有上位坐着的温和帝王,耳根突然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拂笛靠近他耳边轻声低语:“你相信我。”
青渊无力的瞪他一眼,那一眼甚是柔弱,不但不起任何震慑作用,反而好似羞涩一般。
新人来了,正准备拜堂,众人目光突然投降厅堂大门处,眸中都带着讶然。
拂笛回头看到门口素风,蓦然怔住了,许久未动。
☆、132 是千日忘情,故不识君
众人讶然是因这里许多人都是天机阁的,他们大都知道素风已死,有几个不认识素风的也因他不同常人的发色觉得新奇。
穆歌正喝着杯中茶水,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他疑惑抬眸随着众人目光看去,待看到门口满头银发的素风后,端着杯盏的手猛然一颤,杯中滚烫茶水溅上手背,他仿若不觉。
“皇上……”伺候在穆歌身后的宫人慌忙上前端下穆歌手中茶杯,急切道:“皇上,您没事吧,来人呐,快找御医,皇上烫着了。”
穆歌猛然回神,手背一阵刺心的痛,他痛的皱了皱眉。
众人闻言,都回过头来,有人慌忙跑出去寻找御医。
素风疾步走上前,握住穆歌被烫的通红的手,对身后跟进来的沈连止道:“药。”
沈连止撇着嘴,万般不愿的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素风,素风接过药瓶,仔仔细细的给穆歌的手上涂抹着药。
他此举虽有些不合礼数,可是却无人阻止,也无人敢说一句话。大厅中虽然人不少,可是却异常安静。
手背的痛感因着凉飕飕的感觉减轻不少,穆歌将上好药的手收回。
他嘴角勾起温和弧度,他看了一眼缓缓站起身不发一言的银发男子,偏头看着拂笛问道:“他也是你的宾客?朕为何从未见过?”
拂笛还未从镇静中清醒过来,听到穆歌问话时愣了一愣,然后恭敬回道:“回皇上,此乃家兄,从老家赶来参加草民婚礼的。”
闻言,穆歌又好奇的看了看素风,黝黑眸中只有对陌生人的好奇之色,他疑惑道:“哦?朕可从未听说过你还有个兄长。”
拂笛闻言笑了一笑,回道:“家兄从未离开过老家,我与家兄也甚少联络,所以并未在皇上面前提及过。”
穆歌了然一笑,起身道:“嗯,朕有些不适先回宫了。”
他说完便抬步离开了,未再看素风一眼,只是身侧的手紧紧握着,许久未松开。
众人跪下齐齐道:“恭送皇上。”
素风几人却未跪,素风向来不跪穆歌,宫楚寒是苗疆人,自然也不管中原这一套虚礼。
素风静静看着穆歌背影许久,神色平静无波,一双漆黑眼眸,也无半分波澜。
待穆歌背影在视线中消失,拂笛刚要上前与素风说话,素风突然转身坐到了穆歌刚才坐着的位置上,淡淡道:“拜堂吧。”
众人都从这短暂的插曲中回过神,厅堂中又热闹起来,青渊看着素风,目光流转,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奈何无法言语,唯有将目光放狠瞪向身旁笑容满面的拂笛。
拂笛扶着青渊,帮衬他拜完天地,将他交给下人扶进洞房,他才有时间找素风叙话。
他满心疑问想问素风,可是到他面前却不知从何问起。素风缓缓起身,修长手指拂过拂笛如墨黑发,淡声道:“我住你这。”
拂笛愣了一瞬,突然释怀笑了起来,他觉得没什么好问的,素风此时好好的站在在他面前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