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凡为素风诊脉。
诊脉时间不长,可是穆歌却觉得无比煎熬漫长,他在痛苦煎熬中终于见沈润凡放开素风手腕,他急忙问道:“如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沈润凡先给素风喂了一颗药丸,又取出银针,给素风扎针,有条不紊的为素风医治,他边给素风扎针边回答穆歌:“回皇上,阁主他体内寒毒本来就已压制不住,后来又受到寒潭中寒意侵体,这寒毒自是无法控制,如今恐怕……”他顿了顿,看穆歌眯起眼睛,他沉yin一瞬,觉着还是应该将实话说出,他叹息一声,接着道:“至多也只能活半年,这还是在好生医治的情况下。”
听着他的话,穆歌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素风,没有说话。他在床尾默默站了许久,直到沈润凡为素风拔出银针,向他告退时,他方平静问了一句:“这世间可有能医治他的方法?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救他。”
沈润凡依旧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穆歌不让他起身他便不敢动弹,他想了一瞬,道:“回皇上,草民不知有何办法,龙Yin草是世间最Yin寒之毒物,加之阁主在服龙Yin草之前便已服用多种至Yin毒药,阁主如今寒毒已然渗入血脉,五脏,根本无法解除这寒毒。”
他终究是留不住他了吗?穆歌怔怔站了许久。回过神,轻轻向沈润凡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他走近两步,在床榻前的木阶上坐下,看着素风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用袖子擦拭掉他唇角鲜血。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穆歌蹙了蹙眉,怒喝了声:“都给朕滚。”
刚踏进殿门的一群御医不由一起颤了一颤,慌忙告退了。
床上素风毫无生气的躺着,穆歌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伸出手却发现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他恼怒的握紧拳头,慢慢缩回了手。
他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感觉,此时这样从内心发出的无力感让他生出一丝绝望,他从不知自己也会有绝望的时候。
内心那种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他有种窒息感,心好似被掏空了,空空的没有着落。
他一生无情,在杀自己亲哥哥的时候都未从有过一丝感觉,就连月前设计灭了已废端王和白家千口,亲眼看着先皇太后饮鸩酒自尽的时候,心中都未从有过一丝波澜。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心,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心,而是整颗心都被他占据,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让他的心起一丝波澜。
他是他的命,他未曾说谎,如今他即将失去他的命了,那他可还能活着。
或许可以,可是却也只剩一个没有了心的躯壳而已。
☆、116 找到方法了,你相信吗?
素风每次毒发过后便会恢复正常模样,所以便无需卧床休养,自然也就可以和穆歌形影不离了。
这几日连绵Yin雨天,让人觉得心情也随着天气变得有些Yin郁。
此时穆歌的面色就不大好,他看着手中公文,唇抿得很紧,脸上线条也不似平常柔和。
他将目光偏向坐在下面悠闲喝茶看书的素风,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他们面色虽都还算正常,可是勤务殿中的氛围却显得有些诡异。素风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穆歌神色却不大……高兴。其实他不高兴也是有缘由的,前段日子他说要立素风为后,素风的回答是,素樱若愿意离开皇宫,他便答应,可是如今,他不但不劝说素樱离开,反而让他复了素樱份位,他怎会高兴。
他是生素风的气了,可是素风却毫不察觉的样子,日子照悠闲过着,正如此时,喝茶看闲书,看累了便盯着穆歌瞧上一会,他如此样子,让穆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穆歌心中有些烦闷,放下手中公文起身走出了勤务点。
见穆歌离开,素风也放下手中书卷跟了出去,他走的不紧不慢,只不近不远的跟在穆歌后面,并不追上去。
知道素风跟在身后,穆歌也不理会,直接走进了后宫素风不知道哪位妃子的宫殿。
素风在宫殿门前站了片刻,转身离开了。他知穆歌生气了,且还知道穆歌气的是他把他的认真当做说笑,其实穆歌是冤枉了素风的,他从未把他的认真当做过说笑,他知他是认真,但是他却只能装作不在意。
天气Yin沉,虽未下雨,可是却显得很是沉闷,天空仿若被一块黑色的布遮盖了一般异常昏暗。
素风觉着膝盖处隐隐作痛,虽可以行走,却是有些困难。
他走到御花园的游廊中坐下,感受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意,浅色薄唇紧紧抿着。
他坐了一会,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那张脸上带着暖暖笑意,故意凑近他道:“多日不见,风风可有想我?”
素风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淡淡道:“不想。”
那人将脸上笑容收起,换上哀怨神情:“风风好无情,亏得我想你想的食不下咽,寝不能眠,你竟如此直白的伤害我这颗痴情脆弱的小心肝,哎……”他叹息一声:“想我沈连止一生风流,竟爱上如此无情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