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片胡萝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为什么不说话, 嗯?”
令锦似乎是觉得还不够,甚至想要弯腰去看她的脸,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直接弯腰探了过去, 一阵刺痛毫无防备的传来,他几乎是瞬间就白了脸。
“文宣哥哥。”
花幼阮听到他的呼痛声猛地清醒,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犹豫了半天都没吃下去的半片胡萝卜吞了下去, 手足无措的怔愣了片刻,也不敢乱碰, 反应过来之后站起身就要去叫太医,可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人给拉住了手。
“我没事。”
令锦一只手扶着胸口一只手拉住了花幼阮,花幼阮听他这么说慌忙转身,见他似乎也就是脸色比刚刚苍白了一些, 其他还想也没有什么异样,胸口也没有溢血,也就放下了些心。
“真的没事吗?”
她有些无奈,重新坐到了床边,伸手过去就要扒开他的外衫查看伤口,令锦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拉住了小姑娘不安分的小手。
“你干嘛呀,我看一下!”
花幼阮显然对他拦着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挣扎着还想要继续,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令锦冷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看着她,再加上他微微苍白的脸色,还有些吓人。
“怎......怎么了?”
她不是没有见过令锦这样的表情,只是很少见,一半他这样的表情对着自己,那都是她做了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
可她只是想查看伤口,别的什么也没干啊?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直接给别人查看伤口的?”
令锦严肃的表情让她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片刻之间还有些委屈,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想要给他查看伤口,怎么就错了?
是真的觉得委屈,花幼阮甚至看着令眨了眨眼睛,转眼之间便落起了泪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瞬间让令锦的心都要化了,再不敢说什么重话,只能小心翼翼地倾身上前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好了好了,哭什么?我只是问你,怎么这么委屈呢?”
令锦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脸色有多难看,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就把小姑娘惹哭了,可自己惹哭的自然不能不管,只能赶紧抱着哄了。
“那...那文宣哥哥你好好说啊,凶什么?”
小姑娘一向最会察言观色,这会儿见令锦抱着自己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些,就知道没什么事了,说话也就有了些底气。令锦见她这副模样,低头伸手擦了擦小姑娘脸上的眼泪,唇轻轻的覆在了她的发间。
“是文宣哥哥错了,可是阮阮,你是女子,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可以随便扒男人的衣服,听到了吗?”
他知道小姑娘吃软不吃硬,索性也就耐着性子好好的跟她解释,却见小姑娘从自己怀里抬起了头,皱着眉看他。
“文宣哥哥也不行啊?”
花幼阮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像一只小狐狸,虽是摆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可那语气里却是让令锦听出了一丝遗憾的感觉。
令锦笑了笑,按住小姑娘的后脑勺将她按在了怀里,轻轻的顺了顺她的头发,摇了摇头。
“不行,暂时还不行。”
一码归一码。
虽然令锦确定自己一定要娶小姑娘回家,可那也需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小姑娘哪些事情可以哪些不行。
花幼阮哪里明白他的暂时到底是要到什么时候,努力脱离他的魔爪抬起头来想要看他。令锦也注意到了花幼阮的小动作,放开了手低头看她。
“暂时不行什么时候行啊?”
她问的一脸认真,仿佛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似的。令锦环着她的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眼睛里似乎含着什么莫名的情绪,他觉得烦闷,伸手蒙着了花幼阮的眼睛。
花幼阮被突如其来的大手蒙住了眼睛,因为信任抱着自己的人,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有些好奇,怎么好端端的就蒙眼了?
“暂时不行就是.......阮阮告诉我,为什么躲我?”
他忽然转了话题,手却依旧蒙着花幼阮的眼睛。提起这件事,花幼阮似乎就又有些害羞,甚至是脸颊的温度都上升了一些,这次别说是她自己,就连令锦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屋子里没人,花幼阮也看不到,令锦的嘴角偷偷上扬,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像太子说的,花幼阮只是一时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罢了,她需要的并不是时间,而是有人能点醒她。但其实,他一直没说,就是因为他并不想做那个点醒小姑娘的人,甚至一直觉得小姑娘还小,不适合去说这样的事,可这几个月来花幼阮的躲避,对他来说每一次都犹如钝刀划心,尤其是这次的事情,更加让他坚定了想要赶快点醒花幼阮的心。
可花幼阮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着,只是下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