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听完都觉得吃惊,她悄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发愣的小姑娘, 皱了皱眉头凑到了江淮雪身边。
江淮雪看到花幼阮的表情似乎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可话都已经说了又不能收回, 只能硬着头皮看着祁月点了点头。
就趁着二人说话的间隙, 花幼阮猛地站了起来转头就跑, 任凭祁月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周围本来在听戏的夫人们有的回过头看了过来, 祁月和江淮雪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追了过去。
花幼阮几乎是一口气跑出了戏园,却是在戏园门口停了下来。
“阮阮......”
祁月和江淮雪紧跟其后跑了出来, 见她停在戏园门口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赶紧走到了她面前拉着她的手。
“阮阮, 你要去哪啊?”
祁月和花幼阮一起这么多年,几乎知道花幼阮所有的心事, 包括许多就连太子和令锦都不知道的,可让她没想得到的是,在花幼阮听到令锦要定亲的时候竟是这么大的反应。
她一直以为小姑娘情窦未开, 不懂男女之事,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祁月姐姐, 文宣哥哥如今多大了?”
她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还真让祁月怔愣了半刻,又想到太子今年已然十六,这才肯定的开了口。
“十六了。”
“十六了......”
一转眼便是九年, 花幼阮以前从来没觉得时间有这么长,原来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九年了......
“你们回去吧,戏正唱到好时候呢,我听闻一会儿还有京中明月楼的名角儿压轴,平日少见这些,你们快回去吧。”
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花幼阮站在原地看着祁月和江淮雪,任凭两人怎么说也不让人跟着,非要自己去后花园走走,二人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去了。
“祁月,阮阮不会是......?”
江淮雪和祁月一起重新回到了戏园坐下,可二人谁也没心思听戏,祁月见江淮雪问她,摇了摇头。
她知道江淮雪的意思,可仔细回忆起来,花幼阮还真的从来没跟她提过这种事情,倒是之前二人偶尔说起,花幼阮曾说过她要寻得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做她的驸马。
“或许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阮阮一时没办法接受吧。”
不知是怎么回事,江淮雪觉得大概不是她们想的那样,毕竟花幼阮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呢?
二人坐在戏园礼里心不在焉的,可在后花园里的花幼阮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听到辅国公有意叫令锦和桂经艺结亲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
她好像有点舍不得呢......一转眼便九年了。令锦若是真的成了亲,他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文宣哥哥了,他会和别的女人携手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要叫一声‘嫂嫂’,可这个人是谁呢?
是桂经艺,是她最不喜欢的桂经艺。
花幼阮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想着,地上落了满地的桃花瓣,她踩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直到被人挡了去路,这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姑娘若是再走下去,可就要撞到墙上了。”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可花幼阮低着头,一眼看到的先是这个人的衣裳,那衣裳上的花纹让她猛地抬起了头。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戏服的人,身姿纤细窈窕,脸上画着重重的戏妆,头上戴着看起来点缀颇多的凤冠,凤冠左右挂排子穗,背后挂一排短穗,看扮相倒是像个青衣。不过花幼阮一向不太懂这些,所以也只能从装扮上知道个大概。
“你这身装扮,想必是明月楼的人,怎么此刻不在戏园却在后花园里?”
她也是好奇,好端端的不去戏园等着上场,却是顶着这一身行头在花园里转悠,虽是好看,却实在是有些吓人。
那人听到她的话笑了,低头又看自己似乎离花幼阮的距离过于近了,便默默的往后退了退。
“公主作为赏戏人都不在,初月一个戏子又去那里唱给何人听呢?”
他虽做青衣装扮,可无论是谈吐还是声音皆是男子模样,花幼阮皱着眉正好奇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却是在一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和穿着,倒也不惊讶了。
她今日来此虽然穿的朴素,却也是一身宫裙,再加上象征身份的玉佩还在身上挂着,若是看不出才真是出了奇。
“你叫初月?”
花幼阮好奇的抬起了头,她虽然一直呆在宫里,可宫外明月楼的大名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京中名角儿沈初月,据说有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能听他一场戏。
而现在沈初月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草民沈初月,见过公主。”
沈初月拱手行了礼,花幼阮却是站在原地一时愣住了。她曾听人说过,明月楼的沈初月,面容姣好,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