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不是真的印信,万一是巴国的细作,假冒的怎么办?!你把印信呈上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再说。”
吴纠一听到这里,随即就笑了,说:“郢都大阍,你野心不小。”
吴纠说话声音并不太大,楼上也是听得清楚的,只是他们方才拖延时间,装作听不见罢了。
郢都大阍说:“你不敢呈上印信,推三阻四,可是巴国细作?!”
吴纠说:“是不是细作,郢都大阍心中清楚,寡人看你不是分辨不出来印信的真假,而是压根不想分辨,若是寡人将印信交给了你,便是将rou喂了狼,你以为寡人像你一样蠢钝么?”
郢都大阍一听,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吴纠说对了,楚王此时不在郢都城中,如果郢都大阍得到了楚王的印信,那么就是得到了楚国最高的权威,只要拿出印信,便能发号施令,整个楚国就是他的了。
吴纠一下道破了郢都大阍的野心,这让郢都大阍脸上实在挂不住,顿时冷笑说:“将士们听着,城门下是巴国乔装改扮的细作,杀无赦!放箭!!”
他的话一出,城楼上的士兵似乎早有准备,吴纠看的清楚,他们全都手执弓箭,拉满长弓,准备放箭。
吴纠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士兵根本不是郢都守城的士兵,而是阎氏的私卒!
“嗖嗖嗖!!!”
“二哥,当心!”
齐侯猛地一下拉住吴纠的马缰,纠墨也是有灵性的马,被齐侯一拉,立刻向旁边躲去,长剑“哆哆哆”的射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城门下的楚军都没想到,有一天郢都守城会对他们放箭,一下有些慌乱,齐侯稳住纠墨,快速拔出长剑,朗声喝到:“莫要惊慌!盾牌手摆阵!”
齐侯大喝一声,这时候士兵们才纷纷醒悟过来,盾牌手连忙冲到最前面,将盾牌垒起,快速的掩护大军后退,阎氏私卒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势优点,他们没有办法反击,齐侯临危不乱,指挥着盾牌手保护军队,快速向后撤退,一直撤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大军后撤,城楼上的阎氏私卒虎视眈眈,吴纠脸色Yin沉,士兵们有些慌乱,纷纷说:“王上!王上这如何是好?”
军队紧赶慢赶,到了城门,却不得入城,还被乱箭射击,而郢都城的另外一个城门,此时正被巴军包围,不断攻城,士兵们是救城心切,却被郢都大阍拦在门口,那种心情,实在说不出来焦躁暴怒,又无计可施。
斗祁说:“王上,巴军就在郢都南门,咱们却被阻击在郢都北门,若是时日一长,恐怕巴军会得到消息,抄后路来袭击我们。”
齐侯冷冷的说:“莫敖说的有理,而且孤觉得,郢都大阍会直接把这个消息放给巴军,用巴军来消灭咱们。”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喧哗起来,因为齐侯说的非常对,郢都大阍肯定想要借刀杀人,如果他自己把楚王在北门的消息放给巴军,那么就麻烦了。
吴纠皱着眉,对斗廉说:“斗射师,军中辎重和粮草如何?”
斗廉是这次队伍的将军,因此掌管着辎重问题,立刻抱拳回答说:“回王上,军中辎重暂时充足,只是……只是这些辎重若是想要支持打仗,恐怕不能久战。”
吴纠一听就知道,十分勉强,郢都大阍不开城门,若是巴国人采取久攻策略,或者只守不攻,那么他们定然失败。
吴纠面色不是很好,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砰砰砰——嘭!!!”的巨响,郢都城门口突然火光冲天,一瞬间险些淹没在黑烟和火海之中。
那火光冲过来,士兵们惊呼着:“黑火药!!是黑火药!!”
郢都大阍竟然得到了黑火药,不知是不是从国库支取的,正在从城楼上往下投掷,企图将他们逼退的更远。
吴纠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黑火药从天而降,炸在自家门口,不断的激起黑色的浓烟。
小包子们还在缁车中,有些胆小的一下就吓哭了,小兹甫年纪最小,钻在小子鱼怀中,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眼泪断了线一样流。
小子推也是瑟瑟发抖,马上要哭出来,小重耳抱住他,说:“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畏惧!”
黑火药不断的从城楼上投掷下来,吴纠Yin沉着脸色,说:“撤退,向后退兵,寡人要确保将士们的安全。”
斗廉连忙下令撤兵,又往后撤了一段距离,确保那些黑火药投掷不过来,已经安全,这才停歇下来,士兵们受惊、撤退,如今已经有些体力透支,吴纠下令就地扎营歇息,然后召集所有士大夫们,幕府议事。
众人全都聚集在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幕府中,吴纠和齐侯已经在了,桌案上放的是郢都城的地形图。
大家进来坐好,吴纠声音有些嘶哑,说:“寡人知道,因为诛杀阎敖的事情,引起了郢都大阍的不满,因此才有今日被拒的事情……”
吴纠说着,又说:“但是寡人并不后悔杀了阎敖,若是还有一次机会,寡人一样会诛杀那弃城而逃,弃百姓和士兵于不顾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