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抹了把脸,指向门口:“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一天没和他断干净,你一天别进我家的门。”
“叔叔,您现在情绪太过激,要是我真的带许晨走,以后您才会后悔。”看着同样盛怒的父子二人,长歌揉了揉眉心。
“什么时候论到你叫教训我了?我后不后悔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晨,你最好现在就带着他滚出去!”
长歌还想再说什么,被许晨一把扯住,他红着眼睛看他:“别说了,我们走吧。”
长歌从来没见过总是笑得灿烂的他,脸上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是掩盖不住的痛意,一下子心脏的某个地方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两人临时找了间酒店,等放好东西,许晨就游魂似的坐在床边,像棵没有生机的植物,焉巴巴的。
长歌看在眼里,心里心疼他,挨着他坐下,一边理着他的刘海,一边用询问的口吻开口:“你,后悔吗?”
“不后悔的,长歌,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后悔,就算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你也不会后悔。”许晨把头靠上长歌的肩膀,一边风轻云淡地说:“后悔啊,是最无用的情绪。”
“说什么傻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长歌把人抱紧一点,指尖划过对方的耳廓,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许晨笑了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领:“来接吻吧。”
长歌顺势低头吻住他,坚定温柔的在对方口腔的每一处留下自己的痕迹,舌头纠缠在一起,吻得密不可分缠绵悱恻。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五四表演看得贼开心~
第29章 尽头
许妈妈给许晨打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她也同样焦虑:“我不是跟你说再缓一缓吗,你这个傻孩子哟。”
许晨鼻子一酸,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妈”。
“受委屈了吧?不怕不怕,等我和你爸再说说,你爸这人啊,好面子,你别怪他。”许妈妈叹了口气,“小顾呢,他还在吧?”
“嗯……”
许妈妈难得语气正经:“你们没事就好,许晨,你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特别想要的那只垂耳兔吗?”
“记得,那时候你让我自己和父亲说,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许晨低着头看着长歌握着自己的手。
“但你很内向,老头子又一向严肃,所以你不敢,”许妈妈神情一片温柔,她笑了笑,“还记得有几天晚上去看你,你枕头都是shi的。”
“父亲在一天晚上带回来一个笼子,里面刚好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只垂耳兔,连耳朵上的一块黑斑都是一模一样的。我高兴坏了,父亲只是摸着我的头说,”许晨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在交错的时空,父子两人的声音重合起来:
“下不为例,不会再有人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手上,如果想要那就开口,开口也得不到那就自己付诸行动。得不到的滋味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是啊,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社会不同情眼泪,也不怜惜弱者,许晨,你要别人认同你,首先你得证明你自己的价值。”许妈妈往一盆绿萝浇着水,“第一步,你得说服你父亲。”
许爸是个固执的人,不管许晨怎么软磨硬泡费劲口舌,他都不肯作出半分让步,任许晨再怎么厚着脸皮,面对至亲的漠视乃至否定,还是会觉得灰心觉得难过。
别人恶毒的一千句诅咒,都没有至亲的一句“你错了”来得痛,似乎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因此而被全盘否定。
甚至有不相熟的亲人来“规劝”许晨,全都一副“为你着想”的道貌岸然的嘴脸,究竟有几分真心,又亦或是有几分是出自想看笑话的心情,确实值得商榷。
更雪上加霜的是许晨辛辛苦苦的漫画还被盗了,许晨气不打一处来去责问了几句,对方立即可怜巴巴装委屈说被冤枉,一些脑残粉因为心疼而一股脑的来黑许晨,从不尊重女性到肆意诽谤再到抄袭又扯到果然同性恋都怎么怎么,许晨简直快被气死,扔了几个实锤以为那些人能闭嘴了,谁知他们不仅脑残还是睁眼瞎,只知道鬼叫说许晨在乱泼脏水。
许晨心力交瘁,胸口里像堵满了棉花,不上不下的,逼得人连呼吸都变成负担。长歌看他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一天晚上,两人背靠着睡在一起,听到对方渐渐呼吸绵长长歌才入睡,半夜口渴起身才发现许晨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根本没有睡着过,他漆黑的眼睛像在黑夜下的海面,很难让人说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长歌定定地看着他,刚喝过水的嗓子还是干涩得厉害,他叫他:“许晨……”
叫了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回神,露出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怎么了?”
你是不是心里难受,可是你又为什么不向我提及这些?对于你的苦难抑或是伤疤,你总是绝口不提三缄其口,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像从来没有任何灾难落到你身上。
许晨啊许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难道相爱,不是应该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