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早地了结他, 魔王昊天便不会有今日的这番波折, 这人为何一直“厚待”于他?这是时柏无法预判的事情。
“你在拿你自己的命威胁我?”魔王昊天冷笑一声,嘲讽道,“看淡生死?看看上面的人, 再仔细想想你今日的目的, 你是敢死还是舍得死?”
“不舍不代表我不敢,我之生死, 你我说得都不算, 此间若不能救出泽九, 那么便会有人毁去我的本命元魂,无论你是觊觎我的这副皮囊或是有其他所图, 都不会如愿。”时柏神色淡漠看着他,“棋子是死物,可以任凭摆弄,你的比喻很不恰当,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别人的棋盘,或许生不由人,但至少死我可以自行决定。”
魔王昊天看着他,好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声∶“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无论多重要的棋子,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废了补上就好,更何况这一切早就不由你,而今——”
魔王昊天突然顿住,他目光肃然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山谷,随即又使用神识朝着四周看过去。
原本漫山的修士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消失。
魔王昊天脸色骤变,目光Yin鸷地看时柏:“你做了什么?”
“你下棋赢不过我,怎么就认为能算计过我?”时柏始终面色沉静无波,声音却微微提起,“我不是你的棋子,你也最好能记住我的话!”
魔王昊天深吸口气,随即冷笑道,“刚说你聪明,结果却用这种不入流的把戏骗我。”
虽不知时柏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但阵法还在,那么这些人就还在,倒是险些慌了神,说着魔王昊天向前走了几步,一股力量遏制住时柏,“说吧,你做了什么,还是带了什么人过来帮你?”
时柏此时动弹不得,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加之修为上的差距让他处处受制,始终让他占据着不利的局面,时柏不知道魔王昊天究竟有多少后手等着他。
时柏脸上淡淡的,眸色黑沉如水:“我没做什么,我若说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可——”
“你在拖延时间?”魔王昊天突然出手遏制住他的脖颈,双目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浓浓杀意,“还是说你想成为一颗废棋!”
时柏望着对方,呼吸渐渐困难,面上却不见丝毫痛苦,他一向能忍,这种凡人之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会加大生命流逝的惊惧,耳边的Yin风呼呼作响,周遭的声响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魔王昊天不好对付,他早有准备,饶是Jing密布局,也没有全身而退的胜算,但这仍旧比预料中要早了一些。
这个人太强了,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机,骗他太难。
“哥——”突然一声轻柔的唤语传来。
飘飘渺渺的入耳,清幽悦耳中带着一丝干涩的嘶哑。
魔王昊天突然一怔,他慢慢地回过头,看向身后高处。
此刻一位让阵法裹挟着的绝美女子正侧着脸茫然地看着他。
昊天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些修士之所以消失竟是因为阵法大成吗?
他的青儿回来了——
“青儿——”魔王昊天满怀欣喜和犹疑地唤了一声。
时柏终于得以喘息,在他的印象中魔王昊天从未如此失态过,时柏眉头微敛,也朝着高处看过去。
那女子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缓着呼吸,轻轻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我——”魔王昊天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窘迫紧张不足以形容他的情形。
女子嫣婉清丽,肌肤白皙如雪,只是苍白的病容显得羸弱不堪,素白的罗带在风中飘扬,弱极美极。
随即女子发觉自己身形法力受制,茫然不解地看向魔王昊天。
魔王昊天反应过来,忙撤了阵法,而后飞身将女子抱了下来。
女子看上去很是虚弱,她在魔王昊天的怀中轻轻喘息,眉头不适地揪在在一起。
魔王昊天抓着她冰凉的手,忙出声询问:“——哪里不舒服?”
“头痛——”女子声音很低,好似一阵清风都能吹散。
魔王昊天几乎颤抖着手帮她拂去额角的碎发,费了很大力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安慰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才醒过来,身体有些虚,过些时候就好了。”
她闭眼缓着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为什么——”却是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魔王昊天顿了一下,随即颤抖着将怀中的抱紧,他说道,“我说过我能救你,我做到了,你说过度过这一遭,以后都会听我的。”他深吸了口气,声音依然有些颤抖,“以后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你也不要再管别人的事情了,就我们两个,好好过……”
女子闭了闭眼,声音疲累地道:“我们能躲到哪,天地间再不能容下你我……”
“一切有我,你不必想太多。”魔王昊天声音发涩,带着不属于他的脆弱惶恐,“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女子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她睁开眼,轻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