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峰脸色霎时发白,当初让白远擒住的后果还历历在目,他忙道:“那你呢,你不打算带我走?”
魔王似有可惜地道:“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自是不比之前匆忙行事,带着你我就不好走了。”
“不行,你得帮我,你说过的你会帮我的,你说你会帮我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说过?”那魔王“啊”了一声,淡漠地道,“可能吧,但我现在不想帮你了。”
“你怎么可以现在撒手不管。”厉峰上前抬手就要抓住魔王,“你让我怎——”未等厉峰碰到人,就见魔王连同那张棋盘一齐消失在视线之中。
厉峰慌了一瞬,随即转身朝着暗室地方向逃离,可还未行至出口,只听“哐当”一声——
是阵法爆开的声响。
厉峰站定,然后摸上手环,眼中是化不开的Yin霾,人没了再抓就是,逃出去,逃出去才能有机会再回来。
可厉峰刚刚启动手环,便觉脸上一痛,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暗室中响起。
厉峰身形一晃,飞将出去,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白远——
又是他,为什么这个人总是Yin魂不散地缠着他,白远冷笑:“真让你逃第二次,我也就没脸在仙域立足了。”
白远话音刚落,韦逸和时柏也从另一面赶到此,他们两路夹击,外面还布置了阵法,就算厉峰逃到外面也会受到阻滞,除了厉峰,他们原本是想擒住魔王昊天,但将将打了个照面,人便逃了。
厉峰爬起来,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他看着时柏他们,“我都是被逼的,我一个圣境修士哪里做得了这么多,都是魔王昊天让我这么做的,他刚还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个罪魁祸首?”
“歇了吧。”韦逸面色Yin沉,“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留你在望星城,以至如今铸下大错,无颜面对城内仙众。”更无颜面对苏霖,苏霖是为了帮他才在望星城驻扎下来,利用人脉从无到有的开展望星城的生意,望星城的繁荣一多半都是苏霖之故,结果——
想到这些韦逸满是愧疚悔恨,苏霖现今在暗室里找人,若是他的女儿有什么意外,他有何脸面面对苏霖?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他哪里来的这许多事。”白远眼神Yin鸷将厉峰踩在脚下,“错全在这个龌龊的混账。”
“我没错!”厉峰脸贴着地面,挤压得变了形,仍旧喘着粗气反驳,“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们逼我的,说什么浮屠十七子,我知道你们从来都没有把我纳入你们,我甚至特么的连华宣都不如,你们不是觉得华宣比我好吗?那我就把他抓来,让他享受一下——啊——”
韦逸卸了厉峰的胳膊,在他的痛叫声中,说道:“是你自己没有通过浮图园的考验,逃出来的十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凭靠自身的努力,你就算非要找一个人责怪,也该怪我这个领队没有将你带出去,结果却是去找华宣下手,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厉峰忍着剧痛,“你以为我不想吗?”他双目泛着丝丝红光,“但我找不到机会啊,华宣那个傻子实在是太好骗了,说什么都信,要怪——”
白远一脚踹了过去,厉峰立时像个破布麻袋甩到墙上,金仙的一脚,厉峰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时柏叹息一声:“你该庆幸泽九不在这里。”
厉峰趴在地上“嗬嗬”地笑出声,“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曾遭受了什么,你不知道吓得尿裤子还吃自己的秽物是什么感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头,眼中尽是恨意,“你们凭什么过得这么好,城主?炼器大师?而我却要日日在噩梦中挣扎,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时柏慢慢地走上前:“你以前便是如此,从不愿意在自身找问题,自己沉迷色相,却说凌音是用媚术勾引你,做了再错的事,一旦把责任推出去,就听不进去别人的任何辩解,他人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从前你好歹还有底线,有起码的善恶,如今你抛弃这些,就已经算不得人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厉峰激动地道,“你比我好在哪里?你什么都不在乎,你的哥哥死了,从不见你缅怀,你的师傅为了你们还困在死人墓里,却也不见你着急担忧,什么都不见你在乎,反而满口仁义道德,你才不像个人!”
时柏没什么表情,但韦逸闻言脸色冷了下来。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怕,让你死还真是便宜了你。”白远冷笑一声,将人拎起来,“人交给我吧,不出三日我就让这个混蛋开口求饶。”
“不要!”厉峰挣扎起来,“我不是混蛋,我没有做错。”
时柏淡漠地开口:“你比那些所谓的坏人更可怕的是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坏,蠢而不知,坏而不觉。”
“我没错,错得是你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嘴硬!”白远冷哼一声,“我正愁无事可做,。”
厉峰立时冷汗涔涔,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白远:“看在我们同来自九幽,也曾共患难过,你们给我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