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唇角的笑意更温柔了些。
“那么多的眼泪,哭的像个泥娃娃,偏偏眼睛亮得像是星星,我见簌簌的第一面,也是喜欢簌簌的。”
五岁的nai娃娃坐在台阶前,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声音都哭得沙哑了,问她为什么哭,话都说不清楚。
满脸是脏兮兮的鼻涕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就是因为这一面之缘……
自己收养了她。
谁知道昨天脏兮兮的小娃娃,今天都成宫里的太子妃了呢?
白簌簌听着卫韫玉的话,忽然鼻子有点发酸,她抬头看着卫韫玉,认真道:“簌簌也喜欢先生。”
卫韫玉看清白簌簌的脸,眼里掠过一抹无奈,白簌簌呆呆看着自己,眼里的泪珠扑簌簌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眼眶红通通的,极为伤心的模样。
偏偏没有一点感觉,就那么痴痴看他,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卫韫玉手指拂过她shi润的眼角,把那点眼泪都拭去,叹道:“怎么又哭了?”
怎么那么多的眼泪呢?
难道真是捡了个泪做的娃娃?
白簌簌道:“想先生,先生是,最重要的人。”
她紧紧攥着卫韫玉的袖子,水润的杏眸盯着他,害怕他抛弃自己。
十年的陪伴里,她早就把卫韫玉当成最亲的亲人。如师如父,那么亲密的关系,简直是融入骨血,怎能分割呢?
卫韫玉无奈了。
他叹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抽开衣袖,把一边放置的白玉笛拿到白簌簌面前,问:“先前送你的笛子可有好好保存?”
那是一柄白玉做的笛子,缀着长长的流苏,很是素洁清雅,像是Jing心雕刻而成。卫韫玉摸着底端的纹路,想到自己做笛子的时候,微抿了唇。
那是他亲手做的笛子。
她那么依赖他,便让这笛子代替自己,陪在她身边吧。
“怕弄坏了,放匣子里。”
白簌簌点点头。
卫韫玉道:“那都是许多年的旧物了,送簌簌一枝新的笛子,不哭了?”
“嗯。”
他的话如同诱哄天真的孩童,白簌簌接过那柄玉笛,止住眼泪。
……
卫韫玉安抚了白簌簌许久,离开酒楼。他在世间的牵挂很少,十年前孤身离京的时候,便是两袖清风。
官位,权力在他看来都如过往云烟,眼里荡不起一丝涟漪。
世人皆知他少年卿相,名动天下,而少有人知他心系苍生。如今皇上流连后宫,广修道观,任由宠妃jian臣媚上欺下。南越在半年前引动叛乱,偌大的朝廷竟任由叛军攻伐,无所作为。
皇帝腐朽了。
可那些百姓在战乱中流离失所,何其无辜。
卫韫玉进了梁王府,府里的管事恭敬把他请到书房,萧飒看着他进来,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冷下来,眼神掠过暴戾,道:“南越起了兵燹,那叛贼一路占领绝城、泾县,如今南越土地都纳入叛军毂中,已然成了父皇一块心病。这几日父皇必会命人平乱,而派谁去……则很值得考量了。”
萧飒面对卫韫玉时,不加掩饰自己的本性。他多次准备厚礼,请卫韫玉出山辅佐自己,直到几月前才以南越战事,百姓生计说服卫韫玉。
卫韫玉身为少年卿相,素有早慧之名,而数次进言治国贤策,多年潜心著述,更是一等一的贤臣名士。
得他之助,霸业指日可待。
卫韫玉沉yin了一会儿,道:“与其派人平乱,不如殿下亲征。”
“什么意思?”
萧飒眯了眯眼睛。
卫韫玉轻笑了笑:“南越不过是瘟疫之后流窜的灾民作乱,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而如今殿下与皇上有了嫌隙,不如殿下主动提出亲征南越,替皇上分忧解难。”
萧飒听着,慢慢露出沉思的神色。
卫韫玉看着他的眼睛,眼里似流露一抹轻嘲,缓缓道:“如此一来,既能消弭与父子之间的嫌隙,又能立得平定南越的头功,得到朝堂之上的声名,有这两层关系……太子殿下,也不足为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簌簌:先生送我笛子,开心。
萧君山:死亡凝视O_O
☆、第 31 章
宽敞的宫道里,微凉的晨风吹来, 寒意迎面而来。
冬日的宫廷沉闷, 乌云浓重,地面似结了一层苔藓, Yin冷的感觉从鞋面漫上来。
萧君山下朝之后,径自向东宫走去,方公公跟在他的身后,像要禀告什么。
萧君山听了他的话, 问:“她出宫了?”
方公公道:“殿下上朝之后, 娘娘寂寞得很, 早早就出了宫。”
萧君山问:“她也会无聊?”
她也会无聊吗?
原来在宫里, 有再多的玩具和宫人, 没有自己在身边,她都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