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从被窝里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睡,我去外面接。”应川怕吵着他。
田臻蹭过去,挨在他的腰边抬起他的手臂放回自己身上,眼睛还舍不得睁开,咕哝道:“去什么外面,就在这里接。”
他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依赖让应川心动不已。
田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接电话的声音,悄悄撑开一点眼皮,却发现应川正傻乎乎地盯着他看,眼睛里是明明白白没有保留的喜欢,不由勾过他的脖子,摸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他们接完一个漫长的吻,应川的手机还在震,田臻努力退开了一点比着手机说:“接吧接吧。”
应川在又亲了他三四下后才终于把电话接起来,语气并不很友好地喂了一声。
田臻窝在他身上偷笑。
慢慢的在他低沉的说话声里,田臻又困起来,本还想坚持一下的,应川的手却一直在他的背上来回抚着。
这他哪顶得住啊?
彻底睡过去前,田臻盘算着,一天睡应川一天心情好,那一直睡应川应该就会一直心情好。
田臻这一觉睡到了晚饭的点。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应川身上,应川的右手臂被他充当了一下午的枕头,以至于应川看书都用的左手。田臻尚有几分迷糊,呆呆地看着他用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翻过一页书,含糊地说了句:“你手指怎么那么长啊。”
“醒了?”应川合上书,在他发间亲了亲,刚睡醒的田臻软绵绵的,带着甜味。
“嗯。”田臻调整了下姿势,把脑袋从他的手臂移到了肩膀,方便抬头亲他:“右手是不是都麻了?怎么不叫我。”
“没有很麻,还能抱你。”说着应川抬起右臂,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田臻搂得更紧。
田臻笑了,翻身骑在他上面压着他亲。
应川单手抱住他坐起来,空闲的另只手则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很快田臻的呼吸就变乱了,他的手撑在应川的心口,能轻易地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激烈律动。田臻一时间觉得像能直接握住他的心脏,握住他源源不断流淌而出的感情。
这种感觉令他难以自己……
如果不是几分钟后陈叔来敲门提醒他们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很有可能头脑发昏地枉顾那里还疼着,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缠着应川再来一次。
他们家的年夜饭向来丰盛,陈叔用心准备下的年货,样样考究好吃。
只是这些年的三十晚上都只有田臻陪伴爷爷,两个人守岁,一屋子布置出来的新年气氛,底下却依旧是抹不掉的冷清。而爷爷通常守到个十点十一点也就困了去睡了,所以真正到了十二点田臻早已经飞到孙望明或者韩秦组的局上去了,不玩到个第二个天上午是不会罢休的。
今年就不同了。
今年不再是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过年了。
田臻早早地跟孙望明打了招呼,春节局也不用算他。那头孙望明对着电话连连叹气,转身就跟韩秦说,完了,我当田臻从良是三分钟热度呢,现在看来他是不打算重出江湖了,连新一年的朝阳都不跟我们一起迎接了。
年夜饭过后看到应川帮着陈叔忙这忙那,田臻并没上去拦着,而是坐在桌子前,抱着腿笑嘻嘻地看着。
就是这么一个话极少的,眉毛上斜着道疤,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家伙,从陈叔这样管理家里大事小情几十年的管家,到一周才来两三次维护后花园里植物的园丁,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
让田臻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做那些无聊又琐碎的事。
只是多了这么一个人,就能驱散往年三十晚上盘旋在他心里的孤独感觉,就能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年,真正充满期待。
“每天看还看不够?”
田臻闻声回头,他看应川看得入神了,竟然完全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真那么喜欢?”爷爷在旁边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一道看。
尽管自己配偶,爱看多久看多久,既不违法也不背德,尽管新婚燕尔,只要愿意哪怕不吃不喝看上三天也很合理……但爷爷这样一问,他还是感觉自己成了早恋被当场人赃并获的未成年,首要反应就是害羞,得辩解两句。
不过话都想好了,临了说出口却又变了。
“嗯,就那么喜欢。”田臻踢着椅子腿儿说。
爷爷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后脑勺:“你是喜欢人家,人家也喜欢你吗?”
“那当然!”田臻嘴角一扬:“本来就是他先喜欢的我。我是看在他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才给他个机会跟我谈恋爱的。”
“哦?是吗?”爷爷语气特别惊讶:“我还以为是他欠了你钱,万不得已才和你在一块儿呢。”
田臻愣住了,想解释又拿不准从哪儿开始解释好,悄悄观察着爷爷的表情,好像没有很生气,才小声道:“……您都知道了?您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