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么,只能沉默观战,他注意到,蓝胡子的技能发动了——白佳被越来越重的恐惧压得抬不起头来,似乎再增加一片羽毛的重量,就会崩溃。
“真遗憾,你要成为这个城堡里唯一一个被活活吓死的猎物吗?”蓝胡子啧啧摇头,似乎对这么脆弱的猎物不感兴趣。
恰恰相反。
王云之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字,等数到10的时候,他看到,白佳终于崩溃了。
“你……你这个恶魔,离我远一点!”白佳发疯一般地握紧了短刀,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一刀刺进了蓝胡子的咽喉。
骑士的技能一旦发动起来,就对其他卡牌有碾压一般的效果,蓝胡子猝不及防,被一刀刺中了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飞溅而出,蓝胡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地之后,白佳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他蹲下身,一下又一下地往蓝胡子身上刺去,每一刀都毫无章法,一边刺还一边又哭又笑,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
“恭喜你,玩家王云之,蓝胡子死了,你取得了这场牌局的胜利。”尸体男仆一摊手,非常无奈。
王云之好不容易从幻境中回到了牌桌前,感受到了小nai狼热乎乎的触感,一时有点恍惚。
胜负已分,白佳也从幻境中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满身满手的鲜血:“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杀死了蓝胡子。”王云之鼓励地对他点点头:“很了不起。”
“我?”白佳惶恐。
蓝胡子已经被白佳杀死了,因此不会从幻境里出来,尸体男仆那边仍然只有女仆弗朗索瓦。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玩家白佳怎么会有胆量杀死蓝胡子呢?”尸体男仆怪腔怪调地问:“他不是被吓坏了吗?”
“正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所以他才会杀人。”王云之说。
在选定出哪张牌之前,他回想起了自从见到白佳以来,白佳在面对危险时的种种举动,最后发现了一个确凿的事实——白佳平时都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只有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才会反抗,甚至出手伤人,杀人。因此,蓝胡子那个恐吓的技能,非但不会把白佳吓死,反而会让他在恐惧中爆发……导致现在这个必然的结果。
“没想到你还蛮厉害的嘛。”林雪儿小心地走到了白佳旁边,伸手拉拉他的衣角:“你杀死了蓝胡子耶。”
“可惜不是真正的蓝胡子,只是卡牌里的蓝胡子而已。”王云之说,他把贺凛的卡牌仔细收在手心里,然后问尸体男仆:“牌局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房间了?”
尸体男仆的回答出人意料:“不,牌局还没有结束。”
“蓝胡子已经死了。”王云之提醒。
“胜负已分,这点没有异议,您赢得了牌局,获得了可以走出这个房间的权利。”尸体男仆解释:“但是,在走出房间之前,您仍然需要将最后一张牌打完。”
“……”王云之望向桌面上仅剩的那一张牌,心一沉。
他不愿意让贺凛面对危险,但果然还是无法避免的。
幸好……
“玩家王云之,在打出最后一张牌之前,请允许我以个人身份询问您一个问题。”尸体男仆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您已经知道了我的最后一张牌是什么,对不对?”
当然……
王云之再度拿起单片眼镜,透过它望向了最后一张牌,那上面漂浮着一个祭坛的立体图案。
当然知道,那个祭坛,和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梦中的自己,正是端坐在这样的祭坛之上。
“虽然难以置信,但这很符合你们的风格。”王云之叹了一口气,说:“你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是我。”
“嗷呜!”小nai狼炸毛一样嚎了一声,林雪儿和白佳也惊呆了。
“怎么会……”林雪儿喃喃道:“云之哥哥,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你又没有变成牌……”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第三张牌的材质和其他的稍有不同,我最先怀疑这是蓝胡子的卡牌,然而,祭坛的形状越看越熟悉,直到最后我才想起来,它和我梦中的祭坛一模一样。”王云之说:“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得出了结论——第三张牌是我,第二张牌才是蓝胡子。我不知道你们会怎样Cao作,但很有可能,等第三张牌打出去的时候,我就会再度被吸入幻境之中,被迫参与对战。”
“正是如此。”尸体男仆突然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牌局必须好好打完,这是房间的规则。”
“如果我不出牌,会怎么样?”
“如果您放弃打出第三张牌,会导致您虽然赢了牌局,却没有圆满结束,您手中的第三张牌将永远是卡牌的样子,无法恢复人形。”尸体男仆说。
这个规则刺痛了王云之的神经,一向冷静的他,突然就失去了理智,也没有了原本缓慢从容的状态。
他几乎是立刻把贺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