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百味药铺。
现在正是午后,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姜大夫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姜莘在一边磨药材。
伍都头一身酒气的站在姜莘面前,“莘哥儿,以后我的银子都给你,只给你,再也不给别人了!”
专心磨药材的姜莘抬起头来,“啊?什么银子?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伤到哪儿了?”仔细看看,他身上好像也没有伤口。
伍都头不答,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两手撑着下巴看他磨药材。
姜莘又磨了一会儿,伍都头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姜莘无奈问他,“你不回家吗?”
听到姜莘提起家,伍都头又想起自家光秃秃的四面墙壁,家具没几样,连房子都不是自己的。以前爹和阿姆不是没说过他,他老在外面混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觉得糟心。连正经家门都没有一个,他还觉得自己挺能的。
伍都头沉默的摇了摇头。
莘哥儿总觉得今天的伍都头很伤心,很难过。
“你要不要去后院睡一会儿?”姜莘道,自己心情不好的话,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伍都头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姜莘将他领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住进了内室,外室的卧榻让给伍都头睡一个午觉也没什么。
伍都头垂着脑袋坐在卧榻上,问姜莘,“莘哥儿,等我存够了银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抱着薄被的姜莘哆嗦了一下,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说真的!”伍都头委屈道,活似一只可怜的大狗。
姜莘将被子丢到他脑袋上,“赶紧睡觉!”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溜进前边铺子,发现他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好像有些失落,忍不住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红通通的脸颊。
伍都头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神清气爽的爬起来,谢过了姜大夫和姜莘,脚下带风一般走出了药铺。
姜莘没敢正眼看他,看他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些醉言醉语,一本正经的打完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铺。接下来半个月,伍都头再也没有出现在药铺里。
姜莘从一开始的隐隐期待,到伤心失落。只笑自己痴心妄想,信了人家醉后的胡言乱语。他已经二十了,还当过奴仆,人家堂堂一个都头,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姜莘的变化姜大夫看在眼里,反正原家村的院子已经建好了,姜大夫气鼓鼓的表示要将铺子盘出去,带姜莘去村里生活,姜莘早就知道姜大夫的打算,闻言当然是没有丝毫意见。村里有璃哥儿有小鱼,他还可以种点菜,养养鸡鸭,这样的生活比县城里舒心。
姜大夫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动身去找了牙侩。百味药铺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大街,且铺子宽敞还带后院,就算姜大夫的开价高,牙侩还是信心十足的表示最多半个月就能有好消息。
牙侩刚刚放出消息,伍都头就听说了,他火急火燎的赶到药铺,进门就问姜莘,“莘哥儿,我听说姜大夫要把铺子盘出去,你们要回乡?”
猛地看见他的身影,姜莘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他抿了抿唇,回道:“嗯!伍都头想买吗?”
姜大夫笑眯眯地,“伍都头若是要买,我可以便宜些。”
伍都头满头大汗,嚷道,“不是,不是,这……你们走了我上哪儿提亲去?”
听见这话,姜莘僵住了,耳边嗡嗡的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姜大夫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他面上却只做不解,“提亲,提什么亲?”
伍都头道,“我,我好不容易凑了些银子,隔几天就请媒么来上门提亲,姜大夫,我想娶莘哥儿!”
姜莘连忙掩面逃走,跑回后院,按住自己狂跳的心,一时脑中纷乱理不出头绪。
伍都头和姜莘的亲事最终还是顺利的定了。
另一边,知道姜大夫要卖铺子以后,原野直接用两百两买了下来,并让他们住到姜莘成亲以后。姜大夫也不跟原野客气,乐呵呵的答应了。
上上个月苏记的二掌柜送布匹来的时候,送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来。原野大概猜到是苏安泰买燕窝方子的钱到了,但他想不到苏安泰整整给了他一万两,想来燕窝生意应该是很好了。
今年的夏天特别热,中午的时候根本没人敢出门。曲水河、伏王河水位一直下降,地里的庄稼,就算辛勤的农夫一直浇水,也晒死了一大半。原野看情况不对,让甘伯和鄂lun鄂古抢购回了一千多斤大米和两千斤小麦。粮店早就趁势涨价了,原野买的价格,比原来市场卖价贵了一半多。
但出了九月之后,突然下了几场暴雨,气温陡然降了下来。雨后,担惊受怕的人们都松了口气。粮店里粮食的价格虽然还是偏高,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原野倒不介意损失一点银子,不干旱就好,要是爆发了旱灾,澜州府乃至全国很快就会发生动乱。
但人们还是放心早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流言。戎人大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