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张地帮纪宵拆开。蛋糕外还罩着一个塑料壳子,里面的蛋糕不算太大,制作Jing美,造型简单。
端起来放上书桌的时候,一张卡片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纪宵没理他们起哄要点蜡烛唱生日歌,弓下身将硬卡片捡起。蛋糕店通常会附赠一张祝福卡,不过是打印出来的标准字体,看着虽然冷冰冰,到底一份情谊尚在。
他翻过来,看到那上头的笔迹,不觉突然失语。
曾无数次见这个笔迹,高中时抄过的地理考纲,上课传过的小纸条,教室后黑板上偶尔出现的板报。大学之后不常用钢笔,即便卡片上只是打印出来,但这笔迹一如当年似的,撇捺锋利,横平竖直。
“纪宵,生日快乐。陪你过第三个生日,先送个蛋糕吧。——楚澜”
他反复看这张卡片,坚硬的边角抵在掌心。张一帆率先发觉纪宵不对,凑过来,看到熟悉的名字,哑然失笑,拍着纪宵后背,对其他人说:“就是他那个高中同学,现在的对象,人家送的蛋糕。诶,老小,你可别动,怎么着也让你宵哥先来!”
纪宵被他一嗓子吼得找回理智,把那张卡片往兜里一揣,遂室友的愿先把蛋糕分了。
他只拍下自己分的一小块,然后并卡片一起拍了照,发到朋友圈。纪宵咬着塑料勺子,终于心甘情愿地承认他是有点想炫耀。
五分钟后再去看,翟辛恩愤怒地说:“蛋糕好歹给我留点啊!”樊繁一脸冷漠地连发三排微笑表情,姜星河无语凝噎只能隔空喊话:“宵哥你生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送你东西现在还要吗?不然我硬盘寄给你啊?”
惟独楚澜,发了个爱心。
周扬:“怎么回事?阿澜突然这么rou麻了?”
发爱心的某人压根不理周扬,直接敲了纪宵视频。他望了一眼瓜分蛋糕的室友,捧着手机爬到床上,才打开了镜头。
楚澜大约用的电脑,摄像头要明亮清晰得多,他背后貌似有个人影,纪宵疑惑地问道:“你室友还在啊?”
楚澜回头看看,又跟李承启打了招呼,才说:“对,学长在赶论文。蛋糕吃了吗?”
纪宵颔首,调整了角度:“挺好吃的,你别去找樊繁了。对了,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视频,以前不都打电话吗?”
楚澜大言不惭,说情话不打草稿:“我想你了嘛。”
纪宵露出颇不自在的神情,他插着耳机,但室友都在下面,虽然心中窃喜,脸上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有点扭曲。楚澜一句话惹得他浑身手脚都不会放,只得说:“这才多久,一个多星期而已,那离暑假还早着呢。”
楚澜的椅子往后退,他仿佛在仔细端详,片刻后对纪宵提意见:“头发剪太短了吧。”
闻言,纪宵摸了摸自己头顶,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是有点短。之前楚澜返校时,跟他说以前短发好看,纪宵经过寒假没注意自己的形象,任由头发长得飞快,转眼就快要遮住眼睛,楚澜又这么说,他一出正月十五,在回学校前,找了家理发店处理了。
回想起这事,自己当时跟发型师说了两个字:“剪短。”纪宵如实告诉楚澜,对方捂住脸,看不出在笑还是无语凝噎了。
纪宵看上去不怎么gay里gay气的,翟辛恩跨国他很多次衣品好,不娘也不是直男审美的灾难,加上硬件条件不错,平时不折腾,结果发型一变,立刻就悲剧了。
楚澜把手拿下,对纪宵毫不留情地给出了一个字的评价:“丑。”
他说完这字,忽然又笑了。楚澜笑的时候越发多,纪宵能分辨出来,只动了嘴角就是客套,眼角更加下垂些说明心情不错,而像现在这样,露出一点点牙,连睫毛的Yin影都看得分明,眼睑处稀罕极了的卧蚕也终于显山露水——
楚澜是真的挺开心的。可能因为碰上戳笑点的事,也可能是打心底觉得快乐。
纪宵顶着这个后来被楚澜戏称为“劳改犯”的短发造型,莫名有了种能理解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一笑的固执了。
春天来了又走,短暂得仿佛一个美好的梦境。夏日炎炎,纪宵的短发终于长到了楚澜喜欢的长度,侧面稍微剪短些,拿发胶往后捋,Jing神又帅气。
他同时也在找租房的事。对纪宵而言,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只够基本开销,利用勤工俭学和周末打工可以赚一些,纪宵不怎么花钱,多余的基本都存下来,如此一学期,也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
邱志军到上海出差时找他长谈过一次,大意不过是邱榆现在国外上学,开销很大,她又不愿自己打工,假期还到处去玩,希望纪宵能理解他们的苦处。纪宵当然和颜悦色地送走了继父,心头生出一点恶毒的快感。
那是邱志军的亲女儿,而他是家中顶梁柱。邱榆本身性格孤僻古怪,小时候看不出来,以为只是内向,长大后发觉不对已经晚了,只能继续供她念书。而据纪宵所知,她念的学校是不入流的野鸡大学,未来回国工作估计也要邱志军一手安排,如此对比之下,邱榆让邱志军夫妇心力交瘁,纪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