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些刺痛,他伸手将面巾往上遮了遮。
有人进去通报,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闻祭要见的人终于露了面。
闻祭看见宁深的那一刻,觉得有些问题也不是非得要立刻说出口的。他只是有些不甘心阿卫受这个人的威胁,他看得出来阿卫讳莫如深。而宁深太为强势,唯一的弱点是卫楚,他又不愿意伤害卫楚,毕竟那是阿卫唯一愿意承认的亲人。
两人又是单独到了僻静处,宁深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你出门没有和那个家伙说吧。”
闻祭坐在一块巨石上,点点头,“并没有告诉他,不过他会知道的,找过来是迟早的事,你我没多少时间。”
“这倒是。”宁深也坐了下来,“那你就说你来的目的吧。”
“不过是心中有些疑问,想得到解答。”闻祭也免去了那些弯弯绕绕,“卫楚,是不是受过致命伤?”
宁深面色陡然不悦,“你若是问这种问题,那恕不远送。”
这样的反应在闻祭的意料之中,但若是因为对方不悦他就打住也不太可能。闻祭继续说道,“他何时受的伤?如何受的伤?你又是如何救他的?”
宁深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看着他,缓缓说道,“在这个地方,我杀了你都不会有人知道。更不用想着有人来救你,连带着来的人,一并杀,谁都一样。”
威胁?闻祭从来不怕威胁,即便他清楚对方说的是真的,但他全然不在乎。他更在乎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令宁深如此忌讳的真相。亦或许说不是忌讳,是逃避,不愿面对的真相。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有一些猜想,仅是猜想,不一定对,你也不用与我争对错,听着便是。”闻祭将从万长青那里得来的只言片语重新组织,形成一个连贯的故事。
“当年卫楚遇袭,身受重伤,你用了某种办法救了他,却因此有了阿卫。你又在沙漠中捉了一个大夫为他……接生?这个孩子的出世并不是你计划中的,因此你排斥他,更为重要的是,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卫楚才能安然无恙,而你却别无他法。”闻祭顿了顿,“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是嫉恨。因为对方的存在,是证明了自身的无能为力?”
“你懂什么?”宁深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恨,并不打算做多解释就要动手杀了他。
“如果我说我知道凶手是谁呢?”闻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止住了他的动作他并不是以这种事情作为要挟,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要恰当地抛出一些砝码。而宁深的反应则已经诚实地告诉了他,他猜对了,就算不是全部,那也至少有一半。
“你说什么?”宁深向前踏了一步,闻祭可以看见他脚下的砂砾被力道微微扬起,他说道,“如果你再胡说一句,我就打断你一根骨头。”
“是恼羞成怒吗?”闻祭不闪不避直至看着他,“这样的言语威胁便能证明你的强大?恕我直言,你不过像是握着利器的三岁幼童,自以为能为所欲为,却心智尚未成熟,与人相对,只能虚张声势。”
宁深怒极反笑,“心智尚未成熟?那如何才叫成熟?像你一般,在握着利器之人面前言语挑衅便是成熟了?”
闻祭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跟前的地面,随即摇摇头,“不,我也是昏了头。你们的事情,我本不该过问的,只是觉得阿卫被抛弃实在是冤屈。”他沉默了一会,摆摆手,“触发点不过是一时冲动,你不必在意。只是,我来问了,还是求一个答案。”
身边是空旷的沙地,只有几块露出地面的岩石,和几株干得能轻易碰断的枯草。无尽的苍凉顷刻间充斥在两人之间,各自心里放着一个重要的人,各自为营。
或许是那几乎不存在的良心稍微冒了点头,又或许是为了闻祭的那一句知道凶手是谁,宁深终于松了谁也撬不开的口。
“你见过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几乎像尸体一样吗?”宁深缓缓开口,目光深沉,虽然并没有外露的表情,却依旧让人觉得危险得毛骨悚然,“身上都是伤口,呼吸微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不敢碰他,我怕他死,很怕很怕。”
闻祭没有说话,他突然想到,阿卫看见他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依那孩子的性子,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只是这样一设想,他便心有戚戚,此次来西夜也未曾说一声,恐怕阿卫是要担心的,他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不过是如往常一样带着手下出行,却没有按时回来。我去找他的时候,跟着他的人无一生还,他倒在那堆尸体,只剩下微弱的心跳。”宁深声音都变轻了。
他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口,浑身无数绽开的伤口,胸口可怕的塌陷叫人清楚那里断了几根肋骨。
那样的重伤,是绝对没有机会生还的,行凶者应当也是知道的。卫楚随时会死,兴许能撑到下一刻,又说不准几息之后就会断送性命。宁深绝望地跪在尸堆里,甚至在当下都无暇去想是谁下的杀手,只想着如何把人救回来。
最终宁深别无他法,铤而走险选了最后一条违逆人lun的路。他拿出了一颗胶囊,那是一颗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