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混迹多年,自然对异象有所察觉,闻祭就算对此人心有芥蒂,但就冲着气运之子四个字,他也要去一趟。
也怪当时就盯着这几个字了,心态不端,现在更加觉得,凡事应当徐徐图之。闻祭脑子里想了一圈事,这几日抄写佛经太有用了,不能再抄,再抄真的要出家了。
花间酒和宋修远出了偏院,卫梓诸自然而然的把闻祭抱进自己怀里,闻祭也不挣扎,只是一脸漠然。
“你什么时候给花间酒传的消息?”卫梓诸想着一些事,想多和他说说话。
闻祭指指头顶的树,卫梓诸想起那块祈愿木牌,笑了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个暗探落了下来,低垂着头,语调平平不带情感。
“教主,狼煞的沙木那传来消息,狼主回来了。”
狼煞的狼主?阿卫的父亲?闻祭猛然看着卫梓诸,眼中的诧异毫不掩饰,“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吗?”
卫梓诸沉默了一会,安抚的把闻祭往怀里搂了搂,舍不得放开。
“他遗弃了我的那一刻,我就当他们都死了。他们将我留在这个世界,从此,我只有你。”卫梓诸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是心里却因为闻祭的态度感到不安。被遗弃在天涧,他就知道那两个人不会回来,他太清楚太明白,所以不会耗费任何情绪在这种事情上,孤身流落也不奢求他们会再次出现,只求存活。
可是闻祭不一样,他想留住他,想让他放心待在自己身边。
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在骗他,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双亲离开,却跟闻祭说他们都死了。闻祭仔细想了很久,他从来没有想过卫梓诸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甚至说,他完全没有想过卫梓诸会骗他。
胸口像是郁结了一口气,哽得让人不能呼吸。无疑闻祭是信任他的,甚至可以说超出了信任,他从不说出口,但是心里清楚,他也不自欺欺人。
闻祭想揍他一顿,可现在他这模样,打人一拳和撒娇没什么两样,要揍就得疼,不然毫无意义。这笔账他先记下,闻祭满脸冷漠地走回禅房,决定抄写经文泄愤。
思宏法师与宋如峰见上了面,由他出面将宋修远带到宋如峰面前,兄弟二人得以重逢,皆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思宏法师口中念着法号,心中颇有些感慨,如果他能早日除掉季复举,当年的悲剧也不会延续至今。
“法师,您的大恩大德,小辈没齿难忘。”宋如峰领着宋修远跪下,语气极为郑重。
“老衲惭愧,并非老衲救下的小施主,救下他的那人已在今早离去,并未透露身份。”
思宏法师这样一提,宋如峰又想起来其中关键,为何这么多年后,小弟才现身?救下小弟的到底是什么人,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思宏法师沉yin片刻,说道,“原本那位施主是不愿透露的,老衲也只能透露一分半点。宋施主,你的身边危机四伏,若是有人要害你的亲人,又岂会留下活口?”
“法师的意思是,我的身边有威胁?修远回到我的身边,会遭遇不测?”宋如峰皱着眉头说道。
“阿弥陀佛,此事就此揭过吧。你二人兄弟团圆,便是大幸,老衲相信凭宋施主如今的成就,定能安然度过所有劫难,得大圆满。”思宏法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离开了大殿。
“小弟,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宋如峰对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心中激动万分,他从未想过还有再见面的这一天。
宋修远看着他,却显得平静许多。他这些年一直有听说过宋如峰的消息,虽未见面,但血缘联系是不会断的。他笑了笑,“大哥,我过得很好,救下我的人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哥哥你呢?与杀父杀母的仇人一同,就半点都察觉不到吗?”
宋修远这些年随着花间酒隐居山谷,也曾四处闯荡,看着这江湖动荡不安,有人在高处兴风作浪。从另一个角度看着那些人互相倾扎勾心斗角,使他渐渐生起一直隐居的心思,即使年纪也不大,却不愿再出世,就当,自己已经死在了当年的火场里。
花间酒要让他与哥哥相认,这就会再度站在人前,他不情愿,这才与花间酒闹起了别扭。
“你说什么?”宋如峰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
宋修远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当年那场血案,来了两拨人。第一拨,便是前武林盟主,季复举派来的人。第二拨,便是红莲教的杀手。”
“我当时被藏了起来,在那些杀人凶手即将找到我的时候,红莲教的人出现,那些人便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把大火。我被人找到之后,随着他一起逃脱,成了宋家唯一的活口。如果不是我还活着,这些真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季复举没有杀你的意思,如果我出现在你身边,说不定还会为你带来危险,我倒情愿你我不再相见。”
他这一番话,震得宋如峰说不出话来,良久做不出反应来。他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身边藏着这样一只豺狼虎豹。
卫梓诸潜在暗处看着,突然悄声问闻祭,他约见宋如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