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百思不得其解,怀疑是那日所见之人所为。飞镖在手里转了几圈,宋如峰突然眼睛一亮,飞快走到门口,开了门,“王道长!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王半仙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身旁那个小孩的肩膀,那小孩就说道,“我们本就在不远的镇子里,听闻宋大哥到了京城,遭遇变故,王道长就前来看看,多一人便多一份力嘛。”
宋如峰喜笑颜开,说道,“这倒是好,道长带着石木还有这番用处,倒也不亏。”
石木扯着王半仙的袖子,说道,“我本是运城一个小乞儿,多亏王道长将我带在身边,我若是什么都做不成,又怎么对得起道长的善举?”
“是了!”宋如峰将他们迎进来,“快坐下休息吧!可定了客房?”
“定了,宋大哥你不必担心。”石木代王半仙做了回应。
三人坐下互相了解了近期事态,一夜热切交谈,几近四更,这才歇下。
白日里王半仙与石木一同与其他人会面,宋如峰便在城内找寻机会。于右相府附近的茶楼临窗坐下,点了一壶茶就暂做观望。
茶馆里的伙计走了过来,陪笑道,“这位大爷,雅间里有位客人想邀您共饮,您赏个脸?”
宋如峰满是疑惑,思索片刻便起身跟着伙计走向雅间。茶楼雅间门一开,跨过门槛就能感觉到身后的嘈杂人声消弱了,合上门,瞬间清净了许多。
坐在桌边的正是那个自己找上门的闻先生。
“宋公子请坐。”闻祭泡着茶,手法只是一般,一双纤长白皙的手却也做得漂亮,“茶馆今日进了新茶,有幸饮得今年第一批茶,能饮一杯无?”
“闻先生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在这里?”宋如峰一双锐利Jing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不错过任何细微表情。
那人却不动如山,口中的说辞也流畅毫无缺漏,“自然是巧合。我既然要盯着螣蛇剑,自然要找个好地方监视咯。倒是不知道,宋公子也会来这里,既然巧遇,就一同喝一杯吧。”
“我看闻先生身份也不低,怎么会亲自来做监视的事情?”宋如峰不大相信,也不愿再虚以委蛇下去,“闻先生另有所图吧,今日也不仅是喝一杯茶,有话不如摊开来讲。”
他的反应倒也在闻祭的意料之中,面前茶杯倒了七分满,二指并拢用指背轻轻一推,茶杯滑到了桌子对面,稳稳当当一丝不漏。
茶到面前,再推拒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宋如峰走上前,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闻祭这才缓缓开口,“你说对了,我的目的并不是螣蛇剑,而是路禀鳌。为了保六王爷不再受到威胁。”
“你是六王爷的人?”宋如峰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六王爷亲姊本就与江湖上牵扯颇多,身边有这么些能人异士倒也合理。于是他对闻祭的话也信了五六分。
对于宋如峰的猜测,闻祭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路禀鳌书房内有一份书信,里面的内容是若羌皇室与他勾结,将穆将军诱回,若羌大军好趁机侵入。只要你拿到书信,路禀鳌落马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这你又是从何知道?”
再三听见这句疑问,闻祭终于正眼瞧了他,面上带着平静,眼底已经有少许不耐了,“我怎么得到消息的,需要告知你?”
宋如峰顿时清醒过来,也对自己有些懊恼,心存疑虑自然正常,却也不该这么明着问出来。心中正后悔,对方已经站起来了,就这路过他身边的当口,说了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我就说到此,只要路禀鳌倒下,他府上那把螣蛇剑就是你的。”
宋如峰再一看,那闻先生已经没了踪影,即便心中满是疑虑,却也定了主意。管他说真说假,一探便知。
宋如峰回了客栈,王半仙与石木也回来了,宋如峰将事情原委讲了,犹疑什么时候再探右相府。
王半仙取了纸笔,蘸了墨,写下“白日”二字。宋如峰倒也不怕白日去,只是觉得这事情白日做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王半仙继续写到:你与六王爷商量好,只要取得证据,一个暗号,便可将其拿下。宋如峰点点头,“这倒也是,直接人赃并获,还省了一桩事。”
两人商议好,便由宋如峰再去知会六王爷,暗中布好兵,就待瓮中捉鳖。
几日后,宋如峰按照计划在右相府找到了通敌的书信,府上刀客也警醒,排阵围攻,将宋如峰逼至角落。奋力将袭来的攻击化解,宋如峰心中暗叹这些江湖人武功如此之好,却成了为虎作伥的走狗,实在可惜!
翻过院墙突出围攻,宋如峰站在大街上,看着右相府大门开启。门口两座石狮凶面獠牙,怒目瞪天,朱门沉重威严,将门外的阳光一寸一寸漏了进去,路禀鳌站在朱门内,平静地踏了出来。
坐在茶馆上看着热闹的人不少,一间雅间临街开了半扇窗。里面坐着三个人,像是在旁观,面上却又没多大兴致。草草扫了两眼,闻祭将面前的点心推至卫梓诸面前,“这家的茶点好吃,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