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中人也好,行事也好,倒也并不觉得这所谓魔教有多惊世骇俗。独独闻祭,他像是善的,又似极恶,有时心思纯净,又城府极深,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了。
万长青看着闻祭留下的棋盘,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明,就在方才还毫无章法的黑子已经列出了阵势,如重兵压城,压倒性的摧残压制白子,而白子几枚残兵败卒,毫无胜算。
九月下旬了,天还热着,但夜里的风吹着,生生将万长青冷得一哆嗦。
门外灯火如昼,即便是在如此萧条的日子里,夜晚的教坊也像是另一个世界,橙黄的灯火,聚集的人群,即便入夜已深,这个昼夜颠倒的地方依然布满行尸走rou。
洇墨在大堂里坐着,笑靥如花,一旁春娘啜着烟杆,不时招呼着来往的客人。洇墨抬眼瞟着二楼,然后对春娘说了声,“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你去吧,若是有客人要找你,我便直接带去你房里了。”
“好。”洇墨应了,起身上了楼。
房里的人已经坐着等着了,洇墨看着眼前这个留着络腮胡的粗犷男人,有些疑惑,方才看着身形熟悉,这才上来,怎么不是?
洇墨迟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
“你不认得本尊了?”男人淡淡开口,洇墨猛然惊醒,连忙跪下。
“奴拜见教主。”
“起来吧。”闻祭说道,“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奴……奴并未……”洇墨咬着下唇说不下去了,她还是怕他。
闻祭听见门外有接近的脚步声,洇墨也看向门口,春娘带着一个富商推门而入,洇墨一回头,却不见了闻祭的踪影。
“这位是张老板,芳荷你好生伺候着。”春娘说了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洇墨笑着迎上去,领着张老板坐下,终于放松的掌心里全是汗。
“芳荷姑娘啊,我真是好喜欢你啊!”中年发福的张老板除了有些胖,但是五官长得周正,浓眉大眼的,年轻时想必也是青年才俊。
洇墨巧笑着斟了酒,“张老板是客人,小女也是敬佩张老板的。”
“哎,你说的都是客套话,我明白的。我张某人别的没有,就是钱有一堆,内心仰慕芳荷姑娘已久,却从不敢轻易来找你,就怕芳荷姑娘觉得我轻浮,几日之后我就要离开运城了,姑娘可愿意与张某走?”
洇墨心里疑惑,想了想,便说道,“张老板人中豪杰,自然有好本事,可是……”
张老板听她话未说完,急忙问道,“可是什么?”
“小女还是奴籍不能随意和张老板走,况且这城门被封,张老板是要从水路走?”
“自然不是水路,运城此地虽然是四通八达,但是水路上有漕帮,前两日有不少大老板带着全部身家从水路走,都没能逃过那些水盗的毒手。若是姑娘愿意,张某与京中大官有所联系,自然能带姑娘离开。”
难怪。洇墨心中的疑虑这才解开,她知道运城正处于什么情况,如此危急,这些贪生怕死之人白日都战战兢兢,却不见人离开,原来是水路上都已经安排好了阻拦。事态加急,看来这运城又要移交他人之手了。
洇墨敷衍着张老板,忍不住观察着周围,却再也没有发现闻祭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整个暑假都在作死,眼睛还没好,昨天狂吃绝味,辣得胃疼了一夜,今天和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刚才终于码完了一章……以上。
第54章 第 54 章
王半仙回顾自己一生,觉得自己除了话比较多以外也没什么错处了,话多还是因为求问的人多,这也着实不算是什么错。但是说来也是他活该,不知道是不是多了那几句嘴而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他这双眼睛,看得到一些人的辉煌灿烂,也能看见一些人的污浊不堪。本不该多言,又不忍心将自己置之度外,就如之前那位姑娘,就算他出言提醒,却还是无法改变。遇上这样的事也好,哑了之后也不怕泄露天机了,窥见天机之人自古都没有好下场。
贺千钧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急切地问林大夫,“大夫,他这是中了什么毒?还能救吗?会死吗?林大夫,你说话呀?”
林大夫烦人的看他一眼,像是挥苍蝇般把他挥开,“你当老夫是神仙?这毒老夫没见过,人死不了,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贺千钧义愤填膺地捶着桌子,“上一次遇上西域人,杀了我的弟兄,这回是不是又是这些西域人干的?”
王半仙摇摇头,他觉得不像是西域人,但是在那人所拿的布包上他看见了红莲纹样,极有可能是与红莲教有关。
王半仙取过一张纸,写下了他的猜测,在运城里,很可能有红莲教之人。
贺千钧看了字条,皱着眉头,“你是说,运城有红莲教的人,上次那几个西域人也有可能是红莲教的人?”
王半仙不敢断言两伙人是一起的,但是上一次出现在太守府的西域人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