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子,这十年间,他察觉得到闻祭从肆意猖狂到沉寂,近几年尤为严重。也如他所说,下了山之后才觉的有点意思。万长青无奈地笑着,随他去吧。
“这事,谁都别说。”闻祭看向他,嘱咐了一句。万长青点点头,算是应了。
听闻路禀鳌正忧心时疫之事,闻祭觉得既然路禀鳌帮他杀了人,解决了麻烦,自然也要报之以琼瑶,况且这时疫本就打算解决的,不然也不会让萧浮花了大量银两去买药材,便派了万长青去解时疫之急。
萧浮大量库存的药材按照万长青的方子配了药,在城门边设了摊子施药,每日按时按量发放,很快时疫得了控制。
新太守不能白养着一大群流民,便安排痊愈的流民清理城外尸首。城外支起十多个火堆,焚掉了数百俱尸首,烧了两天一夜才烧干净。那夜火光冲天,却映的不是愁苦之相,而是逃出生天。
路禀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没有一样落实的,他想要抓住那些胆大包天的江湖人,他想要天天吃上好吃的。可是江湖人藏得深,大厨也不肯到太守府去,还得他每日跑到萧府才能混到一点饭吃,遭人白眼,堂堂右相混成这样也是可怜。
路禀鳌抱着猫儿诉苦,“你说说,我是不是大官?”
“喵。”
“你说说,我连饭都没得吃,是不是很可怜?”
“喵。”
路禀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猫儿最好了。
萧浮看着他,觉得无言以对,堂堂一右相,不好生在自己地盘待着,跑别人家扮可怜,他以为没人见识过他的凶残吗?周协带着手下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谁会上当?
“萧浮,不过是多一双碗筷。”乔念识安抚地摸摸萧浮的肩膀。萧浮咬着牙,心想还真有上当的。不过这是因为他家乔哥哥心善,萧浮僵硬地笑着,挤出一个:好。
一旁的卫慎眼神飘忽,路家的人除了一个路钰有点迟钝,其他的都是人Jing,这是他在若羌就知道的事情,他真是得小心点。
路禀鳌听见萧浮的话眉开眼笑,了却一桩心事真是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晚饭时,有侍卫来传报消息,监牢边上有可疑人士出没。路禀鳌笑着说,“没事,让他们来吧,等的就是他们呢。”
萧浮专注地看着碗里的食物,吃得很专心。路禀鳌把脸转向他,笑得极有深意,“本就该死的人了,多留几日又何妨。”
“该死的就早点死,夜长还梦多。”萧浮随口说了,夹了最后一块排骨放进乔念识碗里,“吃菜。”
路禀鳌看着那块排骨,怏怏地不说话了。
这厢吃得其乐融融,贺千钧可要急死了。明知对方要抓的就是自己,却不能放任莲观不管,陷入两难。王半仙还能沉着冷静分析,但贺千钧耐不住了,趁着入夜,敲晕了狱卒潜进监牢。
“贺大哥!”见到贺千钧终于来了,莲观忍不住激动地叫了起来,随后又惊觉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了嘴。
“不用怕,我把狱卒都敲晕了,现在马上跟我走吧。”贺千钧取过钥匙开了门,要拉莲观出来。
莲观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惊喜也淡了一些,贺千钧见她如此,有些焦急,“怎么了?”
“贺大哥,我问你,你可不能骗我。”莲观迟疑着说出来,眼睛一直盯着贺千钧,不敢移开。
贺千钧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什么话出去说,这里太危险!”
“我想问……我姐姐怎么样了?”莲观看着贺千钧,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贺千钧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睛不自然地移向别处,然后迅速移回来,“你姐姐很好。”
莲观嘴角的弧度渐渐被扯平,圆圆的眼睛充盈着泪水,她哽咽着说,“你骗我,她已经死了对不对?”
贺千钧有些无措,连忙解释道,“我……是,你姐姐已不在人世,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伤心……”
莲观看着他直抽泣,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是你们……叫她去送死的……对不对?”
“莲观!你怎么能这么说?”贺千钧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莲观哭红了眼眶,“我娘见不到姐姐思念成疾,一年前去了。姐姐呢?似乎是死得更早吧……”
莲观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贺千钧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莲观突然松开手,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贺千钧的胸口。
贺千钧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一把推开了莲观,捂着胸口的手顷刻间就沾了一手血。
贺千钧转身要逃,一个身影从旁边擦身而过,贺千钧僵在原地,目眦欲裂,似乎还在微弱地呼吸。洇墨往前踏了一步,贺千钧的身体往前栽去,倒下的瞬间身首分离,只见躯壳上留了个整齐的切口。
洇墨手中的弦刃依然光洁,没有一丝血迹。微微偏头,裙摆上溅上了两点,不过没关系,反正裙摆上是一幅梅花图。
莲观站在那抹着眼泪,小脸哭得可怜兮兮的,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