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除了装做草包一个以求自保,别无他法。不过看夫差的样子,应该对他稍稍放下了些戒心。可是杀子之仇,只怕吴王夫差没有那么容易消。
越王鸠浅想着,不免为自己明日的身家性命感到一阵担忧。也许这是他可以呼吸地最后一个晚上了,好好享受吧。
越王鸠浅沉沉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菼之……菼之……”
是谁,是谁在交换,这一声声,如同撕心裂肺的呐喊。虽然不知那个声音在叫谁,可是自己竟然心里涌起一股酸楚的情绪。
“我……我在这……我就是菼之……”
突然越王鸠浅猛地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几缕阳光从洞口泻了进来,照得鸠浅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shi润。
“昨夜为何如此伤心?”
突然听夫差的声音道。
鸠浅转过头,却见夫差手执宝剑,坐于干草垛上,一个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因为脸上照着面纱,所以夫差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那火辣辣的视线盯得鸠浅满脸通红。
奇怪,不过就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看了几眼,自己为何会脸红。
鸠浅怕夫差看出什么,故意转了个头去,避开夫差的视线。他的xue道被夫差点了,能动的也只有头了。
“昨天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你把我杀了,然后我便跪着求了你半天……”
鸠浅说谎道。可是他的情绪似乎还没有从昨日那个忧伤的梦境中摆脱出来,心头仿佛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沉重得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菼之,为什么在梦里,他觉得自己就是夫差口中的菼之。菼之跟吴王夫差又是什么关系。
鸠浅想着,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疼痛。自从掉下悬崖被救醒之后,他就不能想太多东西,一旦脑海中有过去的碎片幻影闪过便会觉得头痛欲裂。
夫差终于赌赢了。
这一日,姑苏城风平浪静,越军不仅放弃了攻城,而且似乎已经退兵,看来这个不务正业的新任越王对他们而言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毕竟当年越王允常的越后为了扶其子姒汐上位,残杀了不少勾践的同族兄弟,也许眼前的鸠浅也是唯一剩下的王室血脉。除了他,范蠡和文种只怕也不知该扶植何人上位。既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地死去了。
夫差一直将鸠浅藏在回城的马车中,直到确认越国已经退兵,才解开了鸠浅的xue道,鸠浅趁机伸了个懒腰,一整夜无法动弹,差点就让他变得半生不遂,起来之后,动一动,发现四肢功能健全,鸠浅不觉得一阵心情愉悦。
看到越王鸠浅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夫差不觉心中诧异,灭吴不成,身为越王的他竟然没有一点失落和不悦,竟然还如此的开心。
似乎了解夫差心中所想,越王鸠浅便对夫差道,
“我本就不赞同攻越,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在越国,我这个王位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听了越王鸠浅的话,夫差没有说什么,带着越王鸠浅回到了吴国王宫。
“你跟越王勾践是何关系?”
“越王勾践?他……他是我的堂兄……”
鸠浅说着,眼神有点飘忽。自从摔下山崖之后,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范蠡将他带回王宫之时,告诉他,他就是越王勾践的同族胞弟,王室之中仅存的唯一血脉,因遭受当年先王允常之后的迫害,不得不隐居山林,而如今王室之中便只剩他一人,所以这个越王便是非他莫属了。
鸠浅从不怀疑范蠡的话,毕竟没有人愿意傻傻地将一国的至尊之位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虽然失去了记忆,鸠浅对于越国的王宫似乎还有一些零碎的印象。
可是毕竟是自己没有任何对先越王勾践的记忆,所以说出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不过夫差似乎没有怀疑,因为他曾经派探子打探过,结果也如同鸠浅所说的那样。
马车进入宫门,沿着一条两米见宽的官道往前而去,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在一个有数十级的石阶前停了下来。
鸠浅随夫差下了车,看到数十级的台阶上,一座气势宏伟的殿宇拔地而起,上面用吴字大大书写“龙腾殿”三字,与龙腾殿相对的也是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比方才的龙腾殿要小一些,可是Jing致点下,不失江南水乡的韵味。
“凤舞阁……”
鸠浅幽幽地念着这三个字,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终究如天空中的那迅疾而过的闪电般,什么也抓不住。
“你在想什么?”
看到鸠浅在发呆,夫差忍不住问道。
“没……没有……”
鸠浅摇了摇头跟在夫差身后爬上了那数十级的台阶。自从进入吴国王宫后,越王鸠浅心中便感到隐隐有些不安,他说不清楚这种不安的命运从何而来,但绝不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反而他感到自己的过去似乎与这个吴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切都似曾相识,想要逃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