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卫桓暴起已直杀入中军,杀至帅旗之下。
“君侯!”
一瞬变化来得太快了,帅旗之下众人大惊,糜广立即催马上前,阻挡卫桓让张岱等人急退。
只卫桓气势如虹,几个回合一刀斜劈正过他前胸,“哐当”一声长刀落地,身负重伤。
也亏得张岱就在前方,卫桓没再给他一刀,他连连催马,急追而上。
他来得太快了,大军当中退后也不易,才腾出一个空隙退了几步,卫桓就重伤糜广追了上来。
“恶贼!偿命来!!”
卫桓暴喝,长刀对准张岱后心全力一刺!
面对杀神一般的卫桓,正面交锋显然是个下下策,且张岱刚刚拨转马头,如今后背向着对方,回身格挡却是慢了。
张骔惊呼:“父亲!”
电光火石间,张岱眉目一厉,他一手抓住身边的三子张骔,猛地一提,全力往后一掼!
张岱也是臂力过人之辈,这么一掼,张骔整个人离鞍而起,倒飞直直斜扑卫桓长刀。
“啊啊啊!!!”
张骔撞歪长刀刀锋,斜拉着整条右臂都断飞了出去,去势未减,仍旧正面直扑卫桓而去。
卫桓大怒,一拨,张骔重重栽倒在地。
只时机稍纵即逝,张岱用三子争取了时间,他已打马往空隙窜出数丈,这空出的口子立即被不畏死的亲卫涌上堵住,卫桓提刀就杀,只那张岱却已退得更远。
他大怒,正要打马急追,却被徐乾一把拉住:“卫兄弟!穷寇莫追!!”
河间军并未大溃,到这里已经很深入了,再进就过了!
徐乾一见卫桓杀入中军就急急追上来,情急之下连私下称呼都出来了。
卫桓重重喘息着,徐乾连忙道:“我军已差不多出尽了,按你先前战策重攻左翼,河间军左翼渐呈溃势,我们大破河间军,照样能杀这老贼!”
卫桓最终还是勒住缰绳,眼见张岱越走越远,他大恨,抄起穿云弓,搭箭拉弦,重重一放。
“嗖”一声锐器划破空气的翁鸣,三支离弦的箭矢如同闪电,上中下直奔张岱,超越百步,尚力道不减。
亲卫奋力打下二支,最后一支直奔张岱眉心,他猛地往后一仰,堪堪避过,箭矢“笃”一声正中他头盔上的鲜红缨束,将他整个头盔都射了下来。
颜面头皮被拉得火辣辣的,披头散发,大惊失色的张岱连连打马,一直推到后军卫桓怎么也够不上的位置,这才停下。
一抹脸面,丝丝殷红,惊魂未定又怒恨交加,这时张岱接哨报,并州军出尽,正在全力反攻,左翼乃敌方反攻重点,已被合围将溃,再不援,就来不及。
援?
梁尚蹙眉:“战机稍纵即逝,并州军出尽,方才又有卫桓在中军猛杀一同,军心大动,此战恐不能胜。”
张岱如何不知?
战机已过,再拖下去只怕要败,且他惊魂未定,也无心恋战,闻言当机立断。
“舍弃左翼,立即退军!”
……
断尾求生,可谓最合适的战策,张岱一声令下,后军转前军,右翼断后,且战且退,火速往东退去。
张济急劝:“主公,穷寇莫追!”
并州军才出井陉关,辎重粮草等等没没有跟上来,最忌孤军深入,否则一旦失了井陉关口,那就糟了。
张济道:“我们应牢守井陉关口,先取石邑城。”
张岱断尾,留下被困的左翼六万军,吃下这六万军,已算一个非常不错的胜利了。
片刻,卫桓令:“全力围攻河间左翼。”
他冷冷立马,俯瞰坡下的战场,看六万河间军越缩越紧苦苦支撑,眉目如冰。
“报!”
哨兵打马而来,翻身下跪:“常山郡郡守谭印求见。”
谭印是请求归附并州而来的。
局势变化已容不得他继续苦撑了,倘若是张岱姜琨或者彭越,那他宁可死战倒到底的,只并州卫桓和他并无仇怨,他也不愿意看了麾下亲信兵马尽数战死。
他也猜得到,卫桓下一步就该取石邑了,与其这样,不如归降,也算给一城军民谋条出路。
“谭印愿效力府君军前,万死不辞!”
卫桓翻身下马,扶起谭印:“得卿相助,我之大幸。”
这新出炉的宾主寒暄一番,谭印及麾下几员大将再和张济等人厮见一番,便告退先行赶回去石邑,收拾一番准备开城门迎主了。
这时符非提着一个人上来:“府君,此贼如何处置?”
一看,原来是张骔。
张骔断了一臂,乱军之中居然侥幸不死,被符非押了上来,不过也气息奄奄,睁眼看了看,目露怒恨,嘴皮子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卫桓一见此人,神色当即一变。
只不待他处置了张骔,下边战场喧哗大作,却突生了变化。
原本六